初冬的風裡已經帶上了幾分料峭,幸而摩天大廈擋住了風,臨近正午的太陽也散發著暖意,坐在露天的咖啡座,手捧冒著熱氣的咖啡,目之所及是嬌嫩豔麗的花朵,心情都不由跟著放鬆了幾分。
比起初見麵時滿身是刺的模樣,安思雯也放鬆了些,麵上多少能看出幾分她這個年紀女生的活力。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蜷縮在藤椅裡,小小一隻,連椅子都填不滿。
安逸喝了口咖啡,眯眼打量安思雯,靜靜等她開口。
安思雯衣著有些單薄,似乎是凍的,身體微微抖著,她雙手緊緊捧著咖啡杯,仿佛這杯溫熱的咖啡是這天地間她唯一可以汲取的暖意,在漫長的沉默過後,她終於開口。
“我在公司樓下等了你好幾天,才知道原來你去了國外,我不死心,每天都來等,你始終沒有出現,可除了等在這裡,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麼做。”
瘦瘦弱弱的小女生,用迷茫無助的眼神看你,說著求助的話,的確可憐,但可惜安逸不是聖母情結泛濫的人,於這一家子,他實在興不起半點同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何嘗不是安家幾人自己作的。
“你來找我,我又能做什麼呢?”安逸淡淡反問,語氣中透著的冷,比天氣更冷。
安思雯打了個哆嗦,因為消瘦,所以顯得眼睛更大了,眼中蓄滿了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引人同情,“安思浩悔婚,氣得莫婷婷流產了,並且以後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莫家的人因此報複,在生意上不擇手段的打壓,爸爸的公司已經破產了,討債的人天天來
我們家裡…”
安思浩悔婚後,安逸就和宿譽瀚去了英國,並沒有關注國內的事,沒想到短短兩個月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雖然進展有點快,倒也沒出乎他的意料。
“爸爸心力交瘁,病倒了,媽媽獨力難支,安思浩,”說到造成這一切的安思浩,哪怕是親弟弟,安思雯的臉上也閃過了怨恨的神色,“他隻知道玩,哪裡會乾正事,一點用場也派不上。”
“對此我深表同情,”安逸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麵上卻隻有冷漠,看不出半分同情。
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安逸依舊不為所動,安思雯對他不免也帶上了幾分怨恨。明明有那麼多錢,明明隻要拿出一點點就可以拯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現在卻要裝作不知,袖手旁觀。
想到這些,安思雯越想越氣,她冷下臉,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仿佛有求於人的是安逸而不是她,多年高高在上的心理不是短短幾日受挫就可以磨滅的,她忍不住指責安逸,“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酷無情!”
安逸被逗笑了,種因得果,他會這樣冷酷無情,不都是他們自己作的嗎。
“安思雯,”笑過安逸恢複了正色,嚴肅說:“我
從來不欠你們什麼,會走到今日地步,是你們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