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宿譽瀚便換了話題,他可不想安逸一直說其他女人,“爸後天的飛機,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接機。”
安逸想到這些天宿譽瀚經常忙到後半夜,眼下都帶上了一層淺淺的青色,顯然公司事務繁忙,便體貼地
說:“你要是忙的話,我和文晨哥去接就好了。”
“再忙我也得和你一起去接機,”宿譽瀚說得無比堅決,隱隱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安逸心疼他男人,在邊上絮絮叨叨,“機場又遠,來回一趟要三個多小時,有這時間,你不如好好休息一下,也不是沒人去接,少你一個,爸不會在意的。”
“這可不一定,”宿譽瀚涼涼地說,“老丈人先前不還想撮合你和沈文晨的嗎,我要不去,指不定又想撮合你和誰了。”
宿譽瀚翻撿起這件舊事,安逸也不好說什麼,隻能默不作聲。
於安尋溪而言,世界上還有誰比自己一手帶大的養子更知根知底呢,人品才能俱出眾,無不良嗜好,不用擔心會欺負了自己兒子。但對安逸來說,在他初來乍到時,宿譽瀚給他的安全感,無人可以取代。
宿譽瀚推了輛推車,走在前麵,安逸跟在後麵,看著宿譽瀚的背影,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宿譽瀚會提到這件事,是不是說明他的心裡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
自信?
再如何厲害的人,在愛情麵前,也免不得患得患失,他是,他亦是。
安逸嘴角翹起一抹小弧度,因為方才的事,籠罩在心頭的烏雲被萬道陽光刺破,陰霾一掃而空,隻餘下小小的竊喜,如打翻的蘇打水,咕嘟咕嘟直冒氣泡,壓都壓不下去。
宿譽瀚停在放滿了各式洗潔精的貨櫃前,正要從品種繁多的商品中選一個出來,安逸從他身後走過,留下輕飄飄一句——“可我隻喜歡你”。
宿譽瀚伸手的動作一頓,心頭湧起的狂喜就像是山崩海嘯,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理智席卷一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拉著人,將人抵在牆角,回過神來,照亮他人生的那團光,溫暖他心頭的那團火,已經被他牢牢抱在懷裡。
“你乾什麼?”安逸被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還以為自己遇到了變態。
宿譽瀚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安逸他要乾什麼,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相擁,風平浪靜
之下自有暗潮湧動。
安逸氣喘籲籲被放開,抹了一把泛著水光的唇,他瞪了宿譽瀚一眼,隻是這眼神軟綿綿的,實在沒什麼殺傷力,“你瘋了,這可是在超市,萬一被監控拍到了…”
“監控都對著貨架,不會拍角落,”宿譽瀚淡定回答,替安逸攏了攏衣領。襯衫的衣領顯然不夠高,遮不住方才意亂情迷時留下的痕跡。
安逸皮膚白皙,那紅痕就格外醒目,這大冬天的,顯然也不會有蚊子,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緣由。
想到會被人看到,那人或許會腦補出些什麼,宿譽瀚心中就不喜,拉著安逸的手,也不繼續挑洗潔精了,大步往服裝區走去。
“很熱啊,”被一條淺灰色格子圍巾將脖子圍得密不透風,安逸忍不住伸手扯鬆了點,這才覺得能喘氣,委屈巴巴地向宿譽瀚抗議,超市裡熱得他都想穿短袖。
“不許解開,”宿譽瀚霸道地攔著,妥妥就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