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淒慘
安尋溪靠坐在沙發上,右手輕輕揉著眉心,強撐著精神。一路風塵仆仆趕來,不得休息,再加上時差影響,讓他的體力到達極限,不過是用意誌強撐著。
看出安尋溪的疲倦,沈文晨有幾分擔心,便勸他:“義父,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守著就好。”
安尋溪到底不如沈文晨年輕,熬到現在已經體力不支,勉強撐了會兒,感覺頭疼欲裂,耳邊響著陣陣耳鳴,實在撐不下去了,聽沈文晨這麼說,想了想便說:“你也回去休息吧,派人來這裡守著就好,見到人就直接控製起來。”
沈文晨聽到前半句,正想答應,就聽到了後半句,他愣了一下,有些猶豫,“義父,這樣做的話,霍華德家族那邊…”
艾比蓋爾畢竟是霍華德家族的人,沈文晨擔憂這樣做,會挑起兩大家族之間的矛盾。
安尋溪隻是冷冷說:“那就讓他們有意見好了。”
沈文晨語塞,知道自己勸不住,也不再說什麼了,他先送安尋溪回住處休息,又讓人過來蹲守。這一守就是整整三天,艾比蓋爾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既沒有回住處,也沒有一點消息。
“這不對勁,”遲遲沒有艾比蓋爾的消息,這讓沈文晨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既然沒有出境記錄,那肯定還在國內,但她一不回住處,二不去常去的地方,三不跟人聯係,如果不是被綁架了,就是知道我們在找她,故意躲起來了。”
三天的等待讓安尋溪耐心全無,他幾乎已經認定艾比蓋爾是提前得了消息跑路了,這無疑是默認了所有。安尋溪心裡積攢了太多的問題,他想質問艾比蓋爾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但這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處可尋。
人海茫茫,想要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就算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依舊沒有艾比蓋爾的消息,仿佛這個人已經消失於地球表麵。
沈文晨循著彙款的路徑去找,經手的幾家組織不是
宣布破產便是所有人消失無蹤,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與此同時,宋思芫想去銀行轉賬,卻被告知無法轉賬。宋思芫乍一聽都愣住了,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急切地追問:“為什麼不能轉賬?”
“對方賬戶已銷戶,開具的支票無法兌現,您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來維護自己的權益,”銀行櫃台的工作人員大約時常遇到這種空頭支票的事,從容應答。
宋思芫卻是無法接受這個回答,情緒一下失控,扒著窗口,衝工作人員大喊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
突然的喧嘩驚嚇到了其他辦理業務的人,人們齊刷刷循著聲音扭頭看去,就見一個中年女人用拳頭瘋狂地捶著玻璃,麵容猙獰,口中還在不住叫嚷。
銀行的保安很快過來,控製了宋思芫,將人扭送進了辦公室裡,等著警察過來處理。
因為宋思芫並沒有做出試圖搶劫等危險行為,再加上她精神狀態似乎不太穩定,所以警察趕到後也隻是
批評教育了幾句,便放走了宋思芫。
但對宋思芫來說,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錢沒了,什麼都沒了。
宋思芫踉蹌著走出銀行,腦中一片空白,她心中是悲是怒是惱是恨,交雜在一起,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怎樣的感覺,隻是有一種連天空都晦暗下來的絕望感,籠罩在她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初春的風明明已經帶上了些許暖意,但是吹在她身上,卻比寒冬臘月的風還要冰冷刺骨。宋思芫跌跌撞撞往前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拖著無力的身體回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