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蓋爾愣愣看著他,眼神慢慢變得迷離,口中不住喃喃,“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就讓你的心願達成,”那人繼續說著。
艾比蓋爾重重點頭,動作僵硬,宛如提線木偶。
那人附耳過去,在艾比蓋爾的耳邊輕聲說了什麼,片刻之後,這人就離開了,艾比蓋爾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出了這個關了她好幾日的地方。
安逸從沈文晨那裡得知了艾比蓋爾下落不明的事,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般湊巧,他們甫一得知真相,要找她算賬,她就不見了,除非是有人通風報信。
“在想什麼?”宿譽瀚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安逸端
坐在床上,皺著眉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隨口問,“誰又給你氣受了?”
前段時間,也不知安氏集團一小股東吃錯了什麼藥,在公司裡公然和安逸對著乾,氣得安逸口腔潰瘍,疼了好幾天,後來還是宿譽瀚找到那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那人才算學乖。看安逸這愁苦的模樣,宿譽瀚還以為那人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不是,我在想一個事,”安逸抓著宿譽瀚的手,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你不覺得太湊巧了,艾比蓋爾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在爸打算去找她的時候失蹤。”
“你是想說有人跟她通風報信?”宿譽瀚跟安逸很有默契,不等他說就猜出了他想要說什麼。
安逸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宿譽瀚對上安逸的視線,好言寬慰他。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沒有幾個,你,我自然是相信的,宋思芫一直有人看著,也不可能通風報信,
那天跟著我的人也跟艾比蓋爾沒有瓜葛,不可能做這種事,”安逸悶悶地說,人選一個一個被排除,到最後剩下的就隻有安尋溪和沈文晨兩人了。
“如果是爸,他要是不想追究這件陳年往事,大可以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做這種事,”安逸心裡是全然相信安尋溪的,一個男人能夠對一個女人幾十年始終不渝,這份感情足以證明他的清白。
宿譽瀚接下了安逸沒有說的話,“那就隻剩下沈文晨一個人了。”
安逸不想做這樣的猜測,但他思來想去,知道這件事,又和艾比蓋爾有關係的,也隻有沈文晨一個人了。
“或許…是我多心了,”安逸遲疑地說,心裡也沒有底。
“這樣的事,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粗心地說出去,你對他的懷疑不無道理,隻是動機呢,艾比蓋爾與他的關係,還不足以讓他冒險通風報信,除非他們之間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宿譽瀚冷靜分析。
安逸並不願意去懷疑一個他信任的人,如果真的是沈文晨做的,他隻會覺得可怕,可怕人心的深沉。
“怎麼一手心的汗?”宿譽瀚去握安逸的手,才發覺他手心滿是冷汗,起身抽了濕巾,一邊給他擦手,一邊說,“不用怕,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你身邊陪著你一起麵對。”
安逸順勢將頭靠在宿譽瀚的肩膀上,他閉了閉眼,將這些煩惱的事強行拋到腦後。幸好他還有這人陪在身邊,不是一個人麵對這樣波詭雲譎的事。
“有你在真好,”安逸輕聲說著,用力抱緊了宿譽瀚。
宿譽瀚親了親安逸臉頰,“我也愛你。”
夜已深,距離黎明尚有一大段時間,許多事,尚且隱晦未明,但以隱隱待發,隻等那最最合適的一個時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