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向的可塑性
對著鏡子係好領帶,安逸將不老實翹起的一小撮亂發強行鎮壓,左看右看,還不等他再自戀一會兒,接了他順風車訂單的司機打來了催促電話。
“我說你是大姑娘上花轎現紮耳洞啊,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啊,”差點等成望夫石的司機幾近崩潰,對著手機大聲咆哮,聲洪如鐘,估摸著是獅吼功的某一代傳人。
“抱歉,抱歉,我馬上下來啊,再等我兩分鐘,”安逸用肩膀和頭夾著手機,一邊跟司機道歉,一邊急忙抓起錢包往門口跑,跑出門後才想起忘記帶鑰匙了,正想回身進去拿,不知道是哪來的一陣風,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安逸:…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大約就是隔著薄薄一扇門,卻進不去家裡。徒有鑰匙千把,卻都不是打開鎖的那把。
安逸瞅著緊閉的房門,欲哭無淚,但是催命符般的電話又響起,他顧不得再猶豫,急急忙忙往樓下跑,喘得像是拉破車的老黃牛。
司機一路風馳電掣,把人丟在酒店門口,揚長而去,留下安逸猝不及防吸了滿滿一口尾氣,差點被熏得靈魂出竅。
等安逸一邊咳嗽一邊進入酒店,正好看到電梯門即將關閉,他急忙快步跑過去,並沒有看到立在大門口的立牌。
“重新煥發第二春,命中注定的人在九樓等你哦。”
安逸看了看,沒人按九樓的按鈕,他隻好自己伸手去按,不料電梯裡的人齊刷刷以奇怪的眼神向他行注目禮,把他看得後背發毛。
安逸低頭看了看自己,既沒有內褲外穿,也沒有係錯領帶,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人,唯一的不同就是比普通人帥上那麼一丟丟,但也沒到驚為天人的地步,至於這麼盯著他看嗎!
不等安逸弄明白這些人眼神中的含義,叮咚一聲,九樓到了。
大約是為了烘托相親的氣氛,酒店做了精心的布置,從電梯門出去,一路上都掛上了粉紅色的心形氣球,通道的儘頭還立著個大型的拱門,拱門飾以粉白兩色玫瑰,一道粉色帶閃粉的輕紗擋住了入口,讓人看不清楚裡麵的情況。
入口處設了個收費台,安逸看了眼入場券的價格,差點想扭頭就走,但是想到夜夜夢見男人的窘境,他邁出去的腳又險險收回,盯著價格表看了半天,嘬著腮幫子問:“你們這個價格通過審批了嗎?符合市場的定價嗎?”
倆條順盤靚的旗袍美女麵麵相覷,還以為遇上了市場監督局的人暗查,愣了又愣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解釋這個價格是相親活動主辦方定的,與他們酒店無關。
安逸肉疼了半天,隻好乖乖掏了錢,拿了入場券進場。
輕紗之後的宴會廳一派衣香鬢影,琴聲悠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正觥籌交錯的人年紀普遍偏大,已經不足以用長得著急來形容。
“這…都是相親的人?!”安逸眨巴眨巴眼睛,嘴角直抽抽,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是來錯了地方。
“咳,兩位美女,問一下,今晚的相親活動就這一處嗎?”安逸又回到入口處,向兩位旗袍美女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