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摸了摸窗台,這個窗戶很簡陋,一推就開,外麵也沒有任何防護,可以直接從裡麵跳出去,他沒回話,隻是一撐手直接跳了出去。
白棠一隻腳踩在窗台上,探出頭看向漆黑的街道,一想到那些鬼怪可能就隱藏在黑暗中,就怕的不行,又縮回了脖子,卻不想那窗台有些滑腳,一隻腳“噗嗤”一聲滑了下去。
這一下就卡蛋了,白棠發出蕩氣回腸的痛叫,“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楚牧聽到痛叫回頭,“……”
中年地中海正在和老頭槍床,聽到慘叫聲一顫,趕忙看過去,就看到了白棠卡蛋的一幕,也是默然無語。
老頭卻是反應靈敏,趁機一下跳到床上,躺平道,“這張床是我的了!”
中年地中海已失先機,隻能“操!”了一聲。
其他房間的人聽到慘叫聲一顫,懷疑是不是有人遇害了?一邊想去看一邊又害怕去看,最後程三大著膽子推開了房門,白棠看到房門被推動,也顧不得疼痛了,咧著嘴咬著牙跳了出去,一把攬住楚牧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擺出一臉不馴的表情,努力裝逼。
程三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白棠一臉桀驁不馴,“爺出去逛逛。”
程三,“剛剛那聲慘叫?”
白棠指著中年地中海,“他叫的!”
中年地中海想要說什麼,卻被白棠警告地瞪了一眼,立刻就沉默了。
程三自然看出來這是白棠的謊話,隻是他更關心另一件事,“這麼晚出去逛?”
白棠仰著下巴道,“怎麼?你要一起?”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程三才不會傻到晚上出去,但是他自然也樂得楚牧和白棠出去找死,所以也不再多問什麼。
看著程三走了,白棠彎著腰,吸氣道,“痛痛痛痛痛!!!”
楚牧一把拿開他的手,不太想帶著一個累贅,很是無情地道,“你回去吧!”
“不要!”白棠緩了緩,又一把攬住楚牧的肩膀道,“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碰到危險嘛?”
楚牧上前一步,躲過白棠的手,直接走了。
“唉,等等我啊!”白棠立刻邁著螃蟹式的步伐跟上。
那裡還疼著呢!
中年地中海看到床已經被老頭占了,隻能把房間裡的木凳湊在一塊當床用,躺了一會兒又覺得不舒服,起身準備找找櫃子裡的被子打打地鋪,隻是這櫃子從裡麵鎖上了,怎麼拉都拉不開,最後隻能悻悻地將衣服卷了卷塞在板凳的縫隙間,擋住不平的地方,這才躺下。
被鎖著的櫃子微微動了下。
楚牧走在石板路上,他也沒帶手電筒,隻有點點星光照亮前行的路,白棠悄悄走在後麵,彎著腰頭時不時朝著那一條條小巷瞅上一眼,隨即又緊緊閉上眼睛,他的手拽著楚牧的衣擺,像個大型的人形掛件。
“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白棠顫抖著聲音道。
楚牧無情地抽走自己的衣擺,再拽下去他的衣服就要給對方拽掉了,這件衣服薄,可經不起這樣拽。
隻是一拽走,很快又被白棠的爪子搭上,這個時候他的動作倒是快得很。
楚牧隻能道,“你走前麵吧!”
白棠可憐兮兮地道,“我走前麵,萬一一轉身你不見了,身後是一隻鬼怎麼辦?”
楚牧停住腳步道,“那你回去?”
白棠顫音道,“一起啊!”
他哪敢一個人回去啊!
楚牧無法,隻能帶著這麼一個大型掛件在街道上晃悠,從小鎮的前頭逛到了尾,他真的就隻是逛,也不去推開那些緊閉著的房門,隻是從一條條巷口走過,偶爾會停下腳步聽聽動靜。
那些緊閉著的房子裡一般是寂靜無聲的,偶爾會有那麼一兩個發出聲音,有鎖鏈聲和撞擊聲,在寂靜的深夜中,這些響聲是如此的明顯,像是砸在人的心尖,一下又一下。
“咚咚!咚咚!咚咚!”
白棠怕的厲害,也就越發貼緊楚牧了,他喉嚨動了動,卻不敢說話,隻是僵著身體站在楚牧的身旁,反正楚牧動一步他就跟著動一步,楚牧停下他就跟著停下,絕對不多動一下。
楚牧卻是微微凝眉,他的手放在牆上,那牆很堅硬,偶有凹凸不平的地方,天色很暗,無法辨彆那凹凸不平是什麼?
他側頭問白棠,“帶手電筒了嗎?”
“帶……帶了!”白棠隻是不敢用,總覺得打著手電筒太顯眼了,要是有鬼不得一眼就看到他們,不打手電筒夜裡那麼黑,他們藏在黑暗中可以稍微安心一點了。
他以為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