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 四個人聚集到了楊楚家的客廳。
一號選手,麻煩製造者、約架挑起方,正在瘋狂打噴嚏的小三閨蜜。
二號選手, 不請自來、來了不走, 沒抓到狗還差點被狗咬的渣男前任。
三號選手, 妄想自己是美人魚, 超喜歡看熱鬨的社畜同事……他說他已經下班了,不回公司, 可以直接回家。
望著他們, 楊楚恍惚間分不清這是自己家還是瘋人院。
一屋子竟然湊不出一個正常人。
楊楚覺得自己也快瘋了, 工作日, 放著沒做完的工作,在家裡處理這一攤子破事。
沒辦法,理智告訴她,有的事沒法拖。有這次就有下次,如果現在不把話說開,戲多的嶽芽和許天俊還會抓住機會舞到台前, 打擾自己的生活。
三個人都在等著楊楚發話。
楊楚深吸一口氣, 逼了自己一把,直麵這一地雞毛。
“今天,我們相聚在這裡,你們想演的戲、想講的話,請一次性釋放乾淨。然後,你倆從哪來回哪去, 離我遠點。聽懂了嗎?”
話是說得很有氣勢,可她往日好脾氣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嶽芽和許天俊都沒把她的嚴肅當回事。
許天俊率先發難:“楊楚, 你為什麼穿著其他男人的外套?”
嶽芽緊隨其後:“楚楚。我們三個人的談話,為什麼要有不相乾的人在場?”
於瑜是最安靜的那個。他乖乖地坐在角落吃餅乾,最大的個子,最小的存在感。
楊楚看他順眼,皺起眉頭責備兩人:“他想在那裡就在那裡。你倆把自己的事聊明白,不是要當麵對質嗎?”
許天俊和嶽芽這才想起剛才通話的內容,他們坐在這裡的原因。
二人恨恨地瞪著對方,你一言我一語地掰扯起他們褲.襠裡那點齷齪事。
上個月,嶽芽跟她老公鬨了矛盾,來北京投奔楊楚。楊楚一周要上六天班,沒空聽嶽芽傾訴,也沒空陪著她,於是交代時間空閒的許天俊替她招待閨蜜,跟她出去散散心。許天俊對北京很熟,嶽芽拉著他陪吃陪玩陪喝酒,兩個大閒人揮霍著金錢和時間,相處得很愉快。
沒多久,嶽芽感到空虛了。每天早上在酒店醒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心裡空落落的。按嶽芽的話說: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在需要人安慰的時刻,她無法獨自戰勝孤獨。
她讓許天俊來酒店裡陪她,跟他訴說自己的苦,嫁了個老公對她不好。許天俊說了暖心的話安慰她,嶽芽覺得他人很好,很懂她,就主動撲到他懷裡了。
就這樣,他們睡了一次。然後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那天被楊楚發現。
楊楚跟許天俊分手後,許天俊住回自己父母的家,嶽芽也跟著住他那裡。一個屋簷下,沒幾天,兩人兩看兩相厭,一致認為對方很傻逼,還是楊楚好。所以,這對臥龍鳳雛又不約而同地回來找楊楚了。
這種“一渣一婊,一拍即合”的故事本就沒有營養,不值得聽。他們倆自己愛說,說完還要楊楚分出個誰錯得多誰錯得少。
許天俊跟嶽芽的爭論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
期間,楊楚和於瑜喝完了兩壺茶,合力吃完了三包餅乾、四包蛋黃派,嗑了半包瓜子。明明事件與楊楚有關,但她全程就像一個局外人,參與感跟於瑜一樣低。
經過長久的辯論,許天俊絲毫不見疲態,聲音洪亮:“我說你構陷我,我有說錯嗎?那天我是去酒店安慰你的,你哭得很慘所以借你個懷抱,我根本沒想著要出軌。跟你睡了也不是我情願的,是你投懷送抱,讓我一時迷糊做了錯事。”
“你不願意可以推開我,你不願意可以不硬啊。”嶽芽白眼翻到天上:“你自己做了的事能認嗎?我一個女的都比你坦蕩,況且我們也不止睡了那一次好吧。”
許天俊瞥了眼正在跟於瑜說小話的楊楚,將她一起拉入戰局。
“你作為楊楚閨蜜,睡了好朋友的男朋友,你還很有理嗎?楊楚,你說她是不是不要臉!”
嶽芽振振有詞:“許天俊,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我和楚楚以前就老喜歡買一樣的東西,用一樣的東西,男人又有什麼不一樣嗎?
她轉頭,一臉真摯地對楊楚說:“你想睡我老公的話,我也可以叫他給你睡啊。”
楊楚:“……”
許天俊想要繼續出言譏諷,嶽芽對他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反正現在就這樣了。楚楚,我是睡了你男朋友,睡了就睡了唄。這男的這麼不靠譜,你換個靠譜的。一開始他追你,我就覺得他配不上你,我壓根兒不同意你倆在一起。”
從某種意義上,楊楚確實要感謝嶽芽:“嗯,其實你跟他睡了挺好的,不然我可能要跟許天俊結婚的,湊合湊合,日子就這樣過了。”
“對啊,我早看出你不喜歡他。你根本沒遇上過自己喜歡的人,沒為男人動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