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毒死挺重點的呀。”梁翊道。
孟鐵川歎氣:“你擁有自愈能力。”
梁翊一愣,低頭看傷口,哦,對,傷口是好了,但這小傷而已。
等等。
自愈,能力。
“多少大妖一生修煉,求而不得。你現在擁有了。”孟鐵川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梁翊默了一會:“我們鳥類腦袋小,不能多想。”
“嗯,對。”孟鐵川摸摸她的頭:“彆多想,一定要好好保密。在現在這些謎團還沒有解決之前,在你還不能保護自己之前,什麼技能都彆炫耀。”
梁翊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可以揚眉吐氣了,竟然要經受保密的考驗。
“回去之後,我們找找鶴老,看看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有時候天賦異能並非好事,你也不要被喜悅衝昏頭腦。”孟鐵川道:“宇宙的賞賜都是附帶著賬單,沒有白得的。”
原本大喜事,被熊貓大王這麼一說,還真是怪嚇人的。
梁翊點點頭:“反正我也沒什麼吃虧的。拿著白局發的工資,陪著心愛的大王,進過了禁區,打過了凶獸,啊……”她突然開心跳起,指著遠方:“快看呀,天要亮了。日出!我居然在盤古星看到了日出!”
梁翊叫著,一扭頭,看到身邊的男人已經變成了熊貓。
這看個日出還要用真身嗎?
周圍來凶獸了嗎?
趕緊轉頭看看,沒有呀。
梁翊再看一眼熊貓大王。它站得直直的,極目遠眺。
哦,這該死的儀式感。
真身體型大,這高度,視野肯定更好。
梁翊抿抿嘴,你說當初妖王吃錯藥的時候她跑什麼呢?要是妖王現在帶著寶寶,肯定就把寶寶舉高高看日出了。
熊貓忽然低頭看她一眼。
梁翊回視它。
看什麼看,長得高了不起哦,她還會飛呢。你等著我一會就飛一個給你看,我能看到更高更遠的地方……
梁翊的心理活動還沒有結束,熊貓忽然伸出手,將她抱了起來,把她放上了肩頭。
梁翊:“……”哇,這個視野也太好了吧!
太舒服了!
會飛有什麼了不起呀!
會飛能坐上毛呼呼的寬厚肩膀嗎?會飛會摸著軟彈的耳朵嗎?
熊貓的手掌伸上來,撥開她摸他耳朵的手。梁翊若無其事地再摸上去。熊貓伸手再撥開。
梁翊伸手再摸上去。
這回熊貓沒有撥開她了。
兩個人安靜地看了一會日出。
梁翊忽然問:“天亮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打怪獸了?”
熊貓回:“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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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凶獸管理中心的路上,熊沉錕恢複了些許冷靜。
他對陸正昆道:“我先前確是失言了。我的意思,並不是妖王有心要謀害我們熊族,而是凶獸不比我們正常妖類,他們沒有靈智,完全憑本能行事,它們受到驚嚇威脅,必要跟你拚個你死我活,沒有結果絕不罷休。我們熊族從前在人類城時不知好歹,以為捉兩隻凶獸是小事,卻不料闖下了大禍,後頭二十年的戰事災禍,曆曆在目。當時孟鐵川還小,妖盟把他保護得太好,他沒有經曆過什麼大災,我怕他不知厲害。我們熊族抓凶獸,與凶獸周旋,那都是做好計劃,排兵布陣才行動的。孟鐵川這樣說乾就乾,太過兒戲,我第一反應就是生氣。如果他惹來了凶獸大軍,他自己無法收拾,我們妖之城也會遭殃。”
同在一輛飛行器裡的白四海看了看他,沒說話。
陸正昆安慰到:“熊王所言極是,咱們這些人裡,你是最了解與凶獸打交道的艱難和風險,你擔心生氣,也是人之常情。但事已發生,我們既然事先未能阻止,那也隻能事後處理補救。樂觀一些想,妖王有妖王的經驗,人類城的凶獸之戰,他雖未能在前鋒正麵與凶獸較量,但他的狐族義父為此喪生,義母兼師父也受了重傷,久久未愈,他定是曉得厲害的。再者他在盤古開荒二十年,對盤古從前的凶獸情況也是非常清楚。雖然這些年凶獸情況都有變化,但他應該還是有所準備,有把握方行動,不會亂來的。”
熊沉錕點點頭:“說的也是,也許情況不會太糟。但他這般戲弄於我,我確實難咽這口氣。”
陸正昆知道他說的是答應了來開會卻放鴿子,還要挑戰一下熊王很難做到的事,這看上去確實是像在有意讓人難堪似的。
陸正昆隻得道:“那是你們私人恩怨了,隻要不殃及妖之城的安危和穩定,我們是不管的。”
熊沉錕又點頭:“我就是把話說清楚,也不想教你們以為是我故意挑事。這事我們熊族占理,可沒欺負任何人。”
陸筠在一旁聽得正冒冷汗,替他孟叔冒冷汗,人家熊王這意思是擺明了日後鐵定要秋後算賬,且醜話說在了前頭,到時其他人還真是不好再幫腔或插手了。孟叔啊孟叔,你現在那邊凶獸打得怎麼樣了?你知不知道你捅了熊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