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番外12(1 / 2)

獨占春色 荷風送 6905 字 3個月前

打自鄭氏母女入了並州城後, 如李家這樣,打著宴會名頭相看鄭家大娘的人家,就不在少數。

鄭家大娘實在有些累了,見又是這樣的飯宴, 她尋去了母親那兒, 有推脫不去之意。

鄭夫人卻拉著她手說:“蕙心, 你年紀不算小了,親事也該定下了。這回和你相看的, 是魏國公府的嫡長子,年紀輕輕便已受封為世子。娘的娘家有個遠房親戚在幽州, 娘早暗中托人去打探過他的為人和品性。聽說, 是個極為不錯的郎君。”

鄭大娘自幼飽讀詩書,被教養得知書達理, 端肅賢德。

她頗有些為難的樣子:“隻是這樣的公府人家,也未見得是好的去處。如今天下大亂, 世道不安, 此刻與這樣的人家結親,女兒怕會給家族惹來殺身之禍。”

她心思細膩, 觀察入微。在並州一呆多日,又參加過不少夫人貴女們設的宴會,對魏國公李家的野心,她多少能窺探出一二來。

求娶鄭氏女, 怕也是彆有用心。

想到如今這世道, 鄭夫人不由歎息說:“那你覺得, 眼下這局勢, 你嫁去什麼樣的人家能安穩一世呢?暴君無德, 天下英雄揭竿而起, 若魏公真有拯救天下之意,又未嘗不可?我們鄭氏一族,興旺了數百上千年,肩上也自有其使命在。”

鄭夫人握緊女兒手,語重心長說:“再說,就是去相看一番,和彆家一樣。至於成不成,暫且不議。”

鄭大娘點了點頭:“那女兒聽母親的。”

三日後,李夫人設的賞荷宴便到了。

李家在並州亦是有頭有臉的存在,魏國公李睦,在並州很有威望。

所以李夫人設下的賞荷宴,自是要比彆人的熱鬨許多。也是自此,很多人才知道,原來李家也有求娶鄭氏女的意思。

不明所以的人私下裡坐一起議論,不由好奇:“可那李家郎君不過才十二之齡,也太小了些,如何堪配鄭家大娘?”

知情者則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常年與李公夫婦呆在這裡的,乃是李家二郎。李家可還有一位大郎呢。李大郎早受封了世子之位,一直呆在幽州城。聽說,就在前幾日李大郎過來並州了。”

原本不知情者這才恍然大悟般點頭:“原是如此,怪道呢。”

又有人說:“李家大郎,聽說性情敦厚溫和,乃端方君子。更是生得芝蘭玉樹,十分出眾。若是李家也有此意,怕是旁人家再無機會了。”

說著,不由側頭看向一直默坐於一旁的一位夫人:“徐夫人,聽說,你家也有替你們家大郎求娶鄭氏女之意?”

徐家家主徐盛恭於幾年前投靠了魏國公,如今算是魏國公手下。

這徐盛恭是個極會巴結的人物,偏偏也有些本事,故而十分得魏國公重用。

這上峰和下屬同時看中了一家女,有些瞧不上徐家行事做派的人,難免這會兒要多刺幾句。

徐夫人生得極美,三十出頭的年紀,臉上竟瞧不見一絲紋路。且那徐盛恭,拿自己這夫人當寶貝疙瘩一樣的寵著。

有了比較後,很多夫人就覺得自家家主在身為丈夫這一麵兒不夠好了。

徐夫人也不說話,隻是抿著唇垂著眸溫柔的笑,半天才說:“兒女大事,我都聽我家夫君的。”

徐夫人嫡出長子徐執,如今也有十五六的年紀了,正是說親的年紀。

略說了幾句後,徐夫人就識趣離開了。她走後,一眾夫人聚在一起,開始背地裡說道她。

說他們徐家分明是草根,卻癡心妄想和豪門望族聯姻。也說徐家臉皮後,不知禮數,分明長女已有十一二的年紀了,卻還縱著她和李家二郎一起玩耍,分明就是看上了人李二郎,這夫婦二人有私心,想把長女高攀到李家去。

這種熱鬨的場合,如娘是不會去湊的。她知道自己在李家的身份極尷尬,所以,隻老實呆在自己屋裡認認真真寫大字。

她愛讀書,她太喜歡書本上的東西了。

李四郎雖還不能完全接受如娘分得了部分他長兄的愛這件事,但多日相處下來,李四郎也沒那麼討厭如娘了。

今日府上設宴招待,十分熱鬨,他見始終見不到長兄身影,三兄又身子不好,不能陪著他一起。所以,他隻能把目標放去了如娘身上。

李四郎是個不愛讀書的,平時在幽州,有長兄時刻盯著也就算了,如今都來了並州,且先生又沒跟過來,她竟還這麼認真……她認真,就更襯得自己馬虎了,故而李四郎說什麼也不讓如娘繼續看書。

“書有什麼好看的?天天看,悶都悶死了!”李四郎半嚇半哄,“今日我阿母宴客,外麵又是戲班子又是茶會的,熱鬨極了,我帶你去見見世麵吧?”

如娘挺為難的,她根本不想出去。

但她也深知李家這位四公子的脾氣,心中知道,若此刻她不隨他去的話,他定然會攪得她不安生。

如娘問他:“你為什麼不找二公子三公子玩去?”偏來找自己。

“三兄身子不好,他素來喜靜,不愛湊這種熱鬨。”又哼了一聲,似是和李二郎有仇一般,他板著臉說,“我和二兄不熟,他在並州有自己的朋友,才不會陪我玩。”

如娘心地善良,這樣看,她覺得李四郎的確有些可憐。

故而她簡單收拾了下桌案,歸納齊整後,對李四郎說:“那我們去吧。”但她也適時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來,和他說,“但我隻和你一起出去玩一會兒,最多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就要回來。”

隻要能把她叫走,不至於自己一個人呆著,怎樣都行。所以,李四郎想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外麵果然很熱鬨,是如娘從未見過的富麗和熱鬨。

來來往往的夫人和貴女們,都穿著特彆漂亮的衣裙。她們發上簪的簪花,彆致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