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她裡有話。“阿姨，有話您直說。”
蘇媽看著麵前優秀的孩子，心裡多少有點遺憾。“行，阿姨不繞彎子……辰辰昨天說你們早就分手了，我想知道為什麼。”
顧言微怔，在蘇媽直率的目光下，低了頭。
“因為辰辰成天呆在家裡？”蘇媽見他不說話，有點急。“顧言，辰辰從小被我慣壞了，她是有點任性，可是絕不會學壞的……我們這點家底養她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不成問題，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嫌棄她啊……”
“阿姨，不是因為這個。”顧言默了會兒，說道：“蘇辰是因為跟我分手，才把自己關在家裡的。”
蘇媽吃驚。那是多久的事了？忽然想起，幾年前有鄰居跟她說看到顧言彆的女孩在一起，她當時還不相信……再往前想想，顧言瞞著家裡報北大，一去就是四年……瞬間，全都明白了。
顧言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講給蘇媽聽，包括他當時的想法以及對蘇辰的惡意傷害，蘇媽還沒聽完，血壓就上來，扶著腦袋讓他不要再說了。顧言找出藥，幫蘇媽吃下，半個多小時，蘇媽才緩過勁來。
“你們這兩個孩子……”蘇媽連連歎氣。想責備他幾句，但想想當時都是他們這些家長一頭熱，要是他們不給孩子施壓，怎麼會鬨到這個地步。
“顧言，你和辰辰當時在一起雖說是你情我願，不能把錯都怪到你頭上，可是這種事都是女孩子比較吃虧，我們希望你負責是不想辰辰受傷，我們自私，但是你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情嗎？”
顧言點頭。
“其實我們也不是開放的父母，你要是說不想負責，我們不會強迫你，可你怎麼能這樣……”蘇媽說不下去了，想想女兒這幾年悶在家裡，有苦說不出，她就心疼。
“你不願意應該早說，辰辰本來就比你大，你這麼拖著她，大好的青春都浪費了，你說分手就分手，你就不考慮考慮她的處境？”蘇媽不理解的看著他。“顧言，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沒愛情也該有感情，你怎麼能對辰辰這麼狠心？”
顧言無言以對。
“你彆再來我們家了。”蘇媽麵無表情。“我希望私底下你們也不要聯絡，分手了還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來往，對辰辰是種傷害。”
“阿姨，我……”
“你不用說了，阿姨看錯你。”蘇媽還算客氣的把顧言掃地出門。
最壞的結果。
***
蘇辰拖著木樁一樣的雙腿爬回家，看到家門外多了一尊雕像。“耶？多稀罕，正對麵就是家門，你不回家在這罰站……是做了虧心事吧？”
顧言心情不好，看了她一眼，沉聲說：“你告訴阿姨我們分手了。”
蘇辰的眼睛在他身上溜了一圈，猜到他罰站的原因，笑眯眯。“我媽成天逼婚，我都聽煩了……”語氣一轉，仗義的說：“你放心，顧爸那邊我替你繼續瞞著。”
“蘇辰，你恨我嗎？”
蘇辰眨了眨眼，沉吟，再沉吟……“說不恨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