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那壯漢一聲一聲地慘叫起來。
掉了耳朵那位扭頭打量同伴一眼,隻見那短劍劍柄直直地釘在壯漢某處,鮮血落了一地,不由厲聲大罵起來,“沈餘之,你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狗玩意,老子咒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使這種陰損招數算什麼好漢,有本事殺了你爺爺,來啊,殺了你爺爺!”
討厭“嘖嘖”兩聲上了前,左右開弓,打了七八個嘴巴子,說道:“放你娘的屁,你們來了十八個,想用亂箭殺害我家主子就不陰損了嗎?”
煩人點點頭,“就是,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蔣毅不覺得這哥倆說的有什麼錯,但還是感覺自己像沒穿褲子,某處涼颼颼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所料不差,馬上就會有人交代了。
比如最右邊的那位黑瘦小個子,全身一直抖個不停,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前襟上濕了一大片。
蔣毅發現的,沈餘之也發現了。
他一步一步地踱到黑瘦小個子跟前。
黑瘦小個子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子努力向後,奈何柱子擋了路,分毫動彈不得。
沈餘之淡笑著,提起短劍對著黑瘦小個子的眼睛比劃了一下。
“啊啊啊啊,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黑瘦小個子
失控了,雙眼緊閉,狂亂地叫了起來。
掉了耳朵的刺客探出頭,瞪著小個子,歇斯底裡地叫道:“叫你奶奶個熊,閉嘴!”
黑瘦小個子撥浪鼓似的搖著頭,哭道:“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求求你了。”
沈餘之微微一笑,握住劍柄,讓劍尖輕觸他的眉。
黑瘦小個子頓時全身僵直,像隻被剝了皮的白條雞,直著脖子,一動不動。
沈餘之持著短劍一點點劃過去,輕聲道說道:“不要動,千萬不要動,再動眼睛就保不住了。”
蔣毅無語,呆呆地看著沈餘之,看他畫畫似的,用劍尖從眉頭畫到眉尾,再從眉尾沿著下眼瞼畫到眼角,轉折向上……
鮮血從淺淺的小口子裡浸出來,成了一道紅豔豔的圈。
沈餘之湊近了,仔細端詳片刻,道:“畫得不太圓。”他遺憾地用短劍在幾處彎曲的幾處點了點,“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需要再擴大一點,等下挖的時候……”
小個子腳下濕了一片,他打斷沈餘之的話,“彆挖,我說,我說,我都說……”
沈餘之蹙起眉頭,遺憾地往後退了兩步,道:“這麼快,好生無趣。”
蔣毅鬆了口氣,縮縮脖子,心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想怎麼有趣啊。
黑瘦小個子說道:“是馬武,馬武讓我們來的。”
沈餘之扔掉匕首,讓煩人除了圍裙,坐回肩輿上,伸長腿,舒展身子靠在椅背上,看了看討厭。
討厭就替沈餘之問道:“馬武是誰。”
“馬武是我們大哥,牡丹會的總瓢把子。”
牡丹會是洛水一帶的江湖幫派,手下有些好手,主業是走鏢,聽說偶爾也接些暗殺的黑活。
“你還不閉嘴!”那被釘了某處的壯漢怒喝。
黑瘦小個子哭著喊道:“我不怕,你們有家人拖累,我沒有。”
討厭踹了壯漢一腳,那壯漢悶哼一聲,疼得閉緊了嘴。
討厭又問:“你繼續說,洛水的幫派為何來京城,又為何刺殺我家主子。”
作者有話要說:簡淡:沈餘之,君子遠庖廚。
沈餘之好整以暇:遠庖廚的君子都是偽君子,有本事彆吃那麼多。
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