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之道:“不會,她做的瓷比較另類,與咱們的完全不同。”
煩人撇撇嘴,主子一談到簡三姑娘話就多,這要是以往,絕對不會理會他兄弟提出的這個問題。
討厭又道:“主子,小的還有個疑問,不知該不該問。”
煩人腹誹道,討厭傻了不成?不知道該不該問,那就是不該問唄,主子不是早就教訓過了。
然而他錯了。
沈餘之道:“你問。”
“主子,小的認為,主子的鋪子都是旺街旺鋪,騰出一個重新裝修,萬一不賺錢,裡外裡就搭進去不少……簡三姑娘對主子頗有敵意……到時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此事關係到沈餘之的尊嚴,討厭不敢說得太露骨,像“咱們賠那麼多,萬一簡三還是看不上主子”這樣的話都被他強行吞回去了。
煩人瞪了討厭一眼,心道,看你把能的,等下少不得又是一頓打。
然而,還是沒有。
沈餘之從花架上掐下一朵薔薇,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說道:“不會發生你以為的那些事。第一,我是親王世子;第二,我長得好看;第三,我與簡三姑娘都喜歡陶瓷;第四,簡三姑娘不是沒有良心的人,隻要她投桃報李,就一定會喜歡上
我。”
討厭訝然,喃喃道:“難道感情也是可以算計的嗎?”
沈餘之道:“當然,努力得到想要得到的乃是人之常情也。”
……
簡淡不高興,沒好氣地把筐裡的荸薺倒在在桌子上,說道:“白瓷快來乾活,咱們給老太爺做個荸薺甜湯。”
“對啊,還有正事沒乾呢。”白瓷目送沈餘之等人出門,趕緊去刀架上拿把小刀,開始削皮。
接連削了兩個,她突然停了下來,擔心地問道:“姑娘,隔壁這位世子總動手動腳的可怎麼辦?”
藍釉從外麵進來,也道:“姑娘去找老太爺吧,睿王世子太過分了。”
“就是。”白瓷點點頭,“姑娘不該答應他一起開鋪子的。”
簡淡搖頭苦笑,“你們說的都對,但我問你們一句,那個人我拒絕得了嗎?”
首輔家的內宅,沈餘之說來就來了,沒半點兒顧忌,這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嗎?
就算簡老太爺去找睿親王算賬,睿親王也不過是一句“吾兒頑劣”,再找各種借口息事寧人罷了。
白瓷不大知曉沈餘之,藍釉紅釉對他的劣跡卻是耳熟能詳。
彆的不說,就說沈餘之搭的那座高台,簡老太爺找過睿親王好幾次,拆兩次搭兩次。
再多說,睿親王就說世子病重,讓簡家再忍忍。
就算鬨到皇帝那兒也無用,沈餘之是泰平帝最喜愛的孫子,沒有之一。
簡淡想,要想擺脫,除非把婚定了。
可簡雅比她大,她還沒定,又如何輪得到到她?
……
簡淡心事重重地帶著甜湯去到外書房時,簡雲豐已經走了。
書房裡隻有李誠在。
簡老太爺疲憊地靠在太師椅裡,搖曳昏黃的燭光,讓他多了幾分老態。
簡淡把甜湯放到書案上,走到他背後,在太陽穴上輕輕按了起來。
“祖父真的累了,快六十了,不服老不行啊。”簡老太爺舒服地歎息一聲,閉上了眼睛。
他道:“小淡,你爹替簡雅相中了睿王世子,睿王世子卻相中了你。你告訴祖父,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