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了一個頭,簡雲豐的雞腿就被嚇掉了,他胡亂擦了擦手,匆匆交代一句,就往前院找簡老太爺去了。
晚飯前,黃老大夫來了一趟,說簡淡感染風寒,宜靜養治療。
簡淡正式開始稱病。
簡雅現如今住在梅苑的東廂房。
雖說房間位置不好,但好歹近期內沒死過人。
養了十幾天,她的病好了,但臀部的傷還不大好,每天趴在床上,身子僵硬,難受得心浮氣躁。
“病了?進個宮回來就病了?她身體不是很好麼。”簡雅不能理解,“對了,你不是說二老爺剛剛給她買了叫花雞?”
負責打探的小丫鬟咽了口口水,說道:“是的,姑娘。二老爺帶了好幾樣吃食呢,不隻是叫花雞。”
“好幾樣呐。”簡雅的臉色很難看。
“肯定不順利咯,嗬……”她獰笑一聲,“看來某人要稱病了呢,可我偏不讓她如願。”
白英蹙起眉頭,“姑娘,還是算了吧。英國公府馬上就要送納采禮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姑娘還是謹慎些好。”
“你是在教訓我?”簡雅抓起手邊的剪刀就扔了出去。
“奴婢不敢。”白英不敢躲,閉上眼睛等剪刀砸過來。
她運氣不壞,剪刀把砸在小腹上,隻疼了一下。
簡雅趴回去,說道:“我為什麼算了?我告訴你,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她雖然嘴硬,但語氣弱了不少。
白芨壯著膽子又道:“姑娘彆急,三姑娘稱病肯定是有原因的,咱先把這原因打聽著,到時候見機行事。”
三天後,淑妃又派人來,說淑妃對製瓷感興趣,想找簡淡好好聊一聊。
馬氏被簡老太爺囑咐過,她親自出麵,戰戰兢兢地告了罪,替簡淡說明原委,推掉了。
女官無功而返,由小馬氏親自送她出去。
剛出鬆香院,二人就見一個姑娘從鬆香院旁邊的夾道過去了,看身形正是簡雅簡淡姐妹。
那女官停下腳步,盯著背影看了一會兒,問道:“簡三姑娘真的病了嗎?”
小馬氏有些尷尬,硬著頭皮說道:“那是二侄女,不是三侄女。姊妹二人一般模樣,便是我們家裡人也常常會認錯。”
“是嗎?”女官一臉狐疑,“簡二姑娘不是一直病著嗎?”
小馬氏有些慌張地擺擺手,“沒沒沒,她已經大好了。”
女官畢竟隻是女官,不敢在首輔府放肆,帶著一肚子疑惑回了宮。
淑妃正拿著一塊濕布給蘭花清潔葉片,一片一片,動作輕柔,優雅。
“她怎麼說?”她問道。
女官道:“回稟娘娘,簡老夫人說簡三姑娘病了,重風寒,不能入宮,懇請娘娘體恤。”
“哦?”淑妃手上一用力,葉子變形了,她從宮女手裡取過剪刀,把葉子剪下來,“好巧,剛從宮裡回去就病了,這豈不是本宮的罪過?”
“既是如此,就派個禦醫過去看看吧,你親自陪著。”
“是。”女官轉身出了殿門。
小馬氏送走女官,回自家院子坐了片刻,問身邊的婢女,“你們覺得那是二姑娘,還是三姑娘。”
婢女道:“婢子看不出來,不過,婢子聽說二姑娘已經可以勉強下地了。”
簡雲澤也在家,問道:“她們姐妹不是都病著呢嗎?”
小馬氏就眉飛色舞地把經過講了一遍。
簡雲澤道:“既然打發走了便也罷了,你想那麼多作甚?”
小馬氏反駁道:“老爺,這可不是妾身想多了,你想
想,那女官回去定會如實稟報的,淑妃不懷疑才怪呢。”
簡雲澤想了想,搖搖頭,“淑妃又豈會跟一個孩子計較,不要琢磨了。晚上我跟崔家兄弟喝兩杯,你去廚房看看,多準備幾個好菜。”
小馬氏應下了,去廚房安排一番,又特地燉碗補湯給簡雲澤。
閒下來後,她心裡又開始蠢蠢欲動,到底去鬆香院跟馬氏告了簡淡一狀,“姑母,讓咱們提心吊膽地替她圓謊,她卻大搖大擺地出門了,太不像話了吧!”
馬氏嚇了一跳,“這是撞上了?”
小馬氏捂著胸口,眼睛瞪得老大,“可不是撞上了,嚇死我了。”
馬氏怒道:“她要找死,也不能拉著咱一大家子吧。走,你跟我去趟香草園。”
姑侄二人氣勢洶洶殺到香草園。
藍釉紅釉把人請進堂屋,端上最好的茶。
“三姑娘呢,還真當自己病不了成?”馬氏氣不順,語氣很激烈。
藍釉道:“老夫人,三姑娘的確病了。”
小馬氏不耐煩了,陰陽怪氣地說道:“行啦,糊弄糊弄外人倒也罷了,這會兒還裝什麼糊塗,趕緊讓三侄女出來吧。”
她話音將落,就見門房的婆子急匆匆跑進來,稟報道:“老夫人,淑妃娘娘派禦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