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的人,那必定是皇上和淑妃的。
然而他們的人是絕不會被請到睿王府來的。
煩人見他笑了,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又換了個問題,“那毒……還繼續下嗎?”
沈餘之負了手,“繼續,直到她死。”
“這……”煩人遲滯片刻,又道:“主子,既然你和簡三姑娘有緣無分,又何必為了她讓王爺傷心呢?”
“王爺會傷心嗎?”沈餘之冷哼一聲,大步進了書房。
睿王對嫡王妃情有獨鐘,嫡王妃死後,所有女人對睿王來說都是一樣的。
死一個,再娶一個便是。
煩人縮了縮脖子。
討厭輕輕撞他的肩膀一下,小聲道:“你是不是傻,要真是有緣無分,主子又豈會沒日沒夜地讓蔣護衛看著?”
煩人不服氣,“你才傻呢,皇上要賜婚了,口頭婚約也退了,你當簡老大人沒脾氣啊!”
討厭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說不定退婚是雙方默契,隻是權宜之計呢。”
煩人不覺得有這種可能,“簡三姑娘脾氣大著呢,再說了,本來就是咱家
主子剃頭擔子一頭沉。”
他湊到討厭耳邊,“我跟你說,將來還不定咋回事兒呢。依我看,咱倆最好還是想辦法讓主子把簡三慢慢忘了,不然到時候吃苦頭的還是咱們這些人。”
討厭點點頭,“也有些道理。”
……
晚飯是簡思越帶著弟弟妹妹一起用的。
大家默契地不提任何有關簡雅的事,隻單純用飯。
用完飯,又聊了聊衛州的事,簡思越便起身準備告辭了。
簡淡說道:“大哥,我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簡思越笑著說道:“什麼事,你說。”
簡淡道:“舅祖父給了我一個兩進的院子,就在南城,我想搬過去住幾天。”
簡思越覺得不安全,“我不同意。”
簡淡抓住他的袖子搖了搖,“大哥,我以前進京都是住在哪裡的,左鄰右舍都是熟人,而且白瓷和青瓷都在,不會有事的。”
簡思越有些動搖了,便道:“這不是小事,大哥不能答應你,但能替你問問祖父的意見。”
……
五天後,簡淡讓藍釉紅釉守著香草園,獨自離開簡家,搬進南城的院子。
她說的是實話,這裡不但有她布置好的房間,衣裳、首飾等日常用品也一應俱全。
放好行禮,白瓷引簡淡進了書房,“姑娘,我哥不但給你準備了書房,還連夜找人打了架子,怎麼樣,好不好看?”
書房是新的,家具是一水的紅樟木,跟香草園一樣,都隻刷了桐油,又自然又清新。
“好看。”簡淡知道白瓷這是在討賞,簡單粗暴地甩出一錠銀子,問道:“這些賞銀夠不夠?”
“哈哈哈……”白瓷插腰大笑起來,“夠夠夠,太夠了。”
青瓷一巴掌拍在白瓷額頭上,“臭丫頭跟八輩子沒見過錢似的,越來越沒出息了。”
“哥!”白瓷捂著發紅的腦門,怒道:“你打我,中午彆想我給你做好吃的。”
“誒唷,彆啊。”青瓷的態度軟了下來,他涎著臉說道,“好妹妹,要不你也打哥一下?”
白瓷不客氣地甩了青瓷一掌,然後伺候著簡淡上了炕。
簡淡用隻迎枕墊著,懶洋洋地靠在牆上,說道:“中午多做些肉菜,我饞了。”
白瓷有些驚訝,“肉?現
在不是……”
青瓷戳戳她的腦門,“你這丫頭怎麼回事,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二姑娘不仁,咱姑娘也不必義,守個屁的孝啊!”
“娘的,她可把咱們姑娘害慘了。”他在澹澹閣,聽了不少關於簡淡的流言蜚語,早對簡雅恨之入骨。
簡淡聞言,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青瓷不知所措,“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姑娘,姑娘,你彆生氣,千萬彆生氣。”
“小的是個直性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小的覺得小的沒說錯,二姑娘就是個害人精,她自己死倒也罷了,還累得姑娘不得消停!”
“小的心裡就是不痛快!”
“哈哈哈……”簡淡抹了把臉,又大笑起來,淚水一串串的往下掉,很快就把炕褥濕了一大片。
白瓷嚇壞了,“哥,咱家姑娘莫不是瘋了吧。”
青瓷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簡淡哽咽著說道:“你才瘋了呢!”
簡雅的死,是卡在她喉嚨裡的魚刺,咽不下,吐不出來。
青瓷剛剛的話就像伸進她喉嚨裡,取出那根魚刺的手。
她如釋重負。
痛快,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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