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瑜和高錦秋也上前行了禮。
高錦秋嫋嫋娜娜,嬌嬌滴滴,格外溫柔婉約。
然而,沈餘安和蕭仕明隻多看了高瑾瑜兩眼,對高錦秋視而不見。
高錦秋訕訕地退了下去。
蕭仕明問道:“簡三姑娘才回來,又要出門了嗎?”
簡淡道:“不出門。民女來南城玩,路上看到高姐姐,就跟著過來了。”她本是為建粥棚而來,但這需要跟簡老太爺商量,就隻能找個借口。
蕭仕明顯然不信,與沈餘安對視一眼,笑道:“這樣啊。”
高瑾瑜笑著拉住簡淡的手,“原來你在路上就看到我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簡淡道:“可不是嘛。”
她看一眼粥棚,又道:“齊王世子、蕭世子都有要事在身,我們姐妹去那邊閒話,就不打擾了。”
沈餘安頷了頷首。
蕭仕明道:“這裡不安全,三位姑娘還是到裡麵敘話吧,我們看著你們過去。”
簡淡和高瑾瑜一同告辭,手牽手地往高家粥棚去了。
沈餘安道:“多半年沒見,簡三姑娘不但個子高了,臉蛋也更漂亮了,那位還挺有福氣。”
蕭仕明癡迷地看著簡淡挺拔纖細的背影,沒做聲。
沈餘安在他肩膀捶了一下,“怎麼,還惦記呐?”
蕭仕明有些訕訕,“惦記倒不至於,欣賞而已,嗯,隻是欣賞。”
他不單在說服沈餘安,也在說服他自己。
“走吧。”沈餘安轉過身,朝馬車去了,“欣賞也不必了吧,免得惹禍上身。那位的行事作風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半年來死的人還少嗎?”
蕭仕明打了個哆嗦,雞賊地四下看了看。
自打睿明帝登基,京城重新啟動宵禁製度。
拱衛司的監視和督查功能被放大,幾乎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前幾個月人人自危,這幾天才稍稍鬆了些。
蕭仕明湊到沈餘安身邊,小聲問道:“大表哥,你知不知道來京城的流民能有多少?”
沈餘安道:“福安省大部分被淹,當地州府縣缺銀少糧,國庫空虛救不了急,怎麼也得幾十萬流民,你不是都知道嘛……”
話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扭過頭,嚴肅地看著蕭仕明,“你他
娘的少胡思亂想,齊王府做粥棚隻想為百姓為朝廷做點什麼,沒有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給我記住了,簡三再有才華再美,也不值得你以命相搏。”
蕭仕明訕訕一笑,“我就隨便問問,哪就想那麼多了。”
兩人先後上了馬車。
沈餘安又道:“我再告訴你一遍,那位聰明得很,十個你我捆一塊兒,也比不上他一個。再說了,你看看這些流民,麵黃肌瘦,他們這樣能做什麼,跟幾十萬大軍抗衡?做夢更快些吧。”
蕭仕明賠笑道:“大表哥,他們這才餓多久,再說了,為一口吃的易子而食也有的。”
沈餘安冷哼一聲,“那我問你,你有養活十幾萬流民的財力嗎?”
齊王被稱為“賢王”,他是真“賢”,人脈是有,但不曾像慶王那般經營過財力。
英國公雖是豪門,但開銷也大,弄一個粥棚可以,再來第二個就費勁了。
蕭仕明不說話了。
沈餘安倒了杯茶給他,“表弟,今時不同往日,你這花花腸子該收收了,女人再美也沒小命重要。”
蕭仕明臉紅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辯解道:“我沒有。”
沈餘安冷哼一聲,“你惦記簡家姐妹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國公府的管家沒少去牙行尋摸像她們姐妹那樣的雙胞胎婢女,是也不是?”
蕭仕明不自在地動了動,“大表哥,你想多了。我買那樣的婢女隻是為了伺候她們姐妹,可沒有旁的愛好。再說了,那不是沒買到嗎?”
沈餘安提高了聲音,“為了她們姐妹?你還想娶倆?蕭仕明啊蕭仕明,我都沒你這麼大膽子,那可是簡老大人的嫡親孫女!”
“我……我……”蕭仕明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大表哥,我喜歡的隻有簡三姑娘。兩年前,我在大街上偶然碰到過她,她當時正在跟一個小攤販吵架,小模樣極可愛,也比那些養在深宅大院的貴女有趣多了。因為簡二跟她長得一模一樣,所以無需介紹我就知道她是誰了。”
沈餘安“嘖嘖”兩聲,“所以簡三不成,你就想用簡二代替?”
蕭仕明歎息一聲,道:“知人知麵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姐妹倆終究不一樣。”
沈餘安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娶簡二,乾脆忘了就是,反正你也不是什麼長情之人。”
蕭仕明搖搖頭,“誰說我不長情,我隻是對旁人不長情罷了。”
沈餘之嗤之以鼻,簡三不行就娶簡二,還想娶人家姊妹兩個,狗屁的長情。
蕭仕明道:“大表哥不明白我的心情。”
沈餘安眨眨眼,“你說說,我該怎麼理解你的心情?”
蕭仕明又歎息一聲,“她們姐妹長得太像,一想到跟簡三一模一樣的臉在彆的男人身下輾轉承歡,我就受不了。大表哥,這種心情你能理解嗎?”
沈餘安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合上,道:“換位思考一下,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簡淡並不知道兩位世子說了什麼,如果她聽到了,必然會明白前世的簡雅為何執意殺她——那一切的關鍵在於蕭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