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帳下群龍無首,人心散動,軍心也亂了,而他病倒之前仍不忘百姓安危,囑咐下屬們約束軍隊,莫要驚擾幽州百姓。
一旦開戰,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驚擾百姓,劉虞的囑咐無疑是給下屬武將套上了層層枷鎖,若公孫瓚再不要臉一些,不顧百姓安危而展開猛攻,他們恐怕會因顧及而節節敗退。
程緒代表眾人與貂蟬解釋了原委,貂蟬聽後,對他們說道:“州牧病倒,而公孫瓚有退讓之心,不如就此化乾戈為玉帛,也好儘快入城為州牧尋善於治療寒疾的大夫。軍中軍醫可有說州牧如何了?”
鮮於輔答道:“軍醫隻說州牧是受了風寒,這才高燒不斷,需要靜養,並無其他法子可治好州牧。”
鮮於銀懊悔道:“早知如此,便不該在冬日催促州牧行軍。”
齊周也後悔不達:“州牧關心將士們,知將士們沒有受寒而急於趕路,卻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程緒對貂蟬說道:“我們到達後駐軍在此,等候州牧醒來,眼看他燒得越發重而軍醫束手無策,也是急在心裡,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公孫將軍願意與州牧和好如初那再好不過了,有東曹掾在其中做保,我們也願意相信朝廷來使的威信。”
貂蟬視線掃過這一溜眾人,包括程緒這個文臣在內,全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一個個眼巴巴望著自己,散發著天然呆的氣息。
她額頭挑了挑,對幾人說道:“我前來勸和,為的是避免幽州內亂,真正拿主意的該是州牧才是,雖然他現在病著,貿然打擾不好,但我還是要向眾位提出要求,想見州牧一麵,請各位諒解。”
幾人對視,竊竊私語,這時,鮮於輔出聲說道:“州牧本也是不願意與公孫瓚交戰的,隻是我們幾人太過義憤填膺,合力說服了州牧,這才有了這一出。”
鮮於銀道:“我們也沒想到公孫瓚會有退讓之意,還將東曹掾放出來了,若真如此,以州牧的性子,定會答應就此休戰的。”
齊周歎道:“實在是接到了東曹掾被抓的消息,州牧是又氣又急之下才做的決定。”
“那可真是......”
貂蟬斟酌了一下語氣,念及忠犬護主,她好聲好氣地說道:“還要多謝州牧的關心。”
劉虞下屬們聽罷,對她更客氣了。
貂蟬看劉虞帳下群龍無首的情況,心裡直犯嘀咕,這和想象中不一樣!
“隻是州牧大人還未醒來,隻能請東曹掾等上一陣子了。”
“不急,還是州牧身體要緊,”貂蟬準備的一肚子話沒用上,也樂得輕鬆,她帶著黑紗帷帽,聲音悅耳動聽,為了以免引起誤會,她收斂了一身淩厲的氣勢。
眾人見朝廷來使是個優雅而神秘的女子,舉手投足間有著大家閨秀的氣質,又聯想到長安傳來的小道消息,很放心地就讓她去見劉虞了。
王允之女,乃是真正的漢臣之後,與他們州牧是一路人。
況且一個弱女子,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也不致於將他們的州牧給吃掉。
劉虞醒來後,很快就有人來通報眾人,眾人大喜,引貂蟬去見。
“劉州牧。”
貂蟬進入劉虞的營長內,陪同在側的還有鮮於輔、程緒兩人。
“東曹掾請坐,劉某病體抱恙,有失遠迎,實在慚愧。”
劉虞有意站起來說話,最終因手腳沒力氣而未能起身。
“劉州牧身體不適,我就長話短說了,今日來此見你,是為解決兩軍休戰之事,”貂蟬阻止了他站起來,見他斜靠躺好,乾脆利落地切入正題。
“大致情況我已經知曉,若公孫將軍當真願意服軟,能夠避免幽州內亂最好不過了,畢竟我本無意與公孫將軍決裂。我的下屬們做事莽撞,給東曹掾添麻煩了。”
貂蟬搖頭道:“倒是不曾有添麻煩的地方,眾位將軍都很配合,也是好相處的人。”
劉虞輕笑一聲:“沒有嚇著東曹掾就好,他們長相雖魁梧凶煞,其實都是性子很好的良善人。”
他病著,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並不老,眼睛明亮有神,說起話來溫和,帶著長者的通透與慈祥。
慈祥???
貂蟬回味過來,再看那一溜的武將,恍然大悟。
這哪裡是武將與智囊領袖啊?這是雞媽媽帶一群活潑小雞仔謀生,操心了一顆保姆心啊!
貂蟬與劉虞談妥後,又一次回到城中,囑咐公孫瓚開城。
公孫瓚狐疑,沒料到她竟真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劉虞當真接受了我的信件,答應重修舊好?”公孫瓚懷疑道。
“公孫將軍隻管開城迎州牧入城就是了,還是說這寒冬臘月的,你當真想內耗幽州兵力與州牧兵戈相見?”貂蟬淡淡道:“陛下派我來幽州,為的就是調解兩位之間的矛盾,除此以外我並無其他目地,你還怕我與劉州牧聯合起來欺負你不成?”
她說話還是那麼乾脆又不好聽,倒是將公孫瓚的顧慮道個明白,公孫瓚想著:這瘋婆娘雖然心狠手辣,卻從來不屑於說謊。
於是下令開啟城門,迎劉虞入城,與劉虞之軍合兵。
在此過程中,貂蟬說話雷厲風行,乾脆利落,指揮劉虞之軍駐軍於城內各地,又將幾位將軍請來。
合兵已成,程緒、鮮於輔、齊周等人也到達了將軍府之中,同時運來的還有馬車中昏昏欲睡的劉虞。
這時貂蟬才對公孫瓚說道:“還請將軍把城中最好的大夫叫來,劉州牧病了,好好給他治一治。”
貂蟬擺擺手,完成了一項重任,雲淡風輕地去與賈詡彙合。
公孫瓚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怕是被貂蟬驢了!
“難怪劉虞到達後駐軍城外沒有動向,原來是病倒了。”公孫瓚對左右如此說道,他不由有些後悔:“早知如此,若趁此良機攻打他……”
“將軍忘了東曹掾之能?東曹掾也是會帶兵作戰的,”左右悄聲一提,公孫瓚閉上嘴巴,悻悻地不說話了。
自此以後,幽州分成兩半的內務合二為一,而劉虞與公孫瓚此前長期各自為政,內務相通之下各下屬間必定會有所矛盾。
東曹掾等長安來使,為朝廷所派遣的中立人士插足其中,形成了幽州內政獨特的三足鼎立格局。
劉虞有事會來找他們,公孫瓚有事也會來找他們,兩人鬨不合了,各自推諉指責還是會來找他們。
“他們把我當什麼了?居委會主任嗎?!”貂蟬皺眉,見他們鬨得狠了,發飆整治了一番,劉虞下屬武將皮糙肉厚,公孫瓚和他的下屬們也皮糙肉厚,揍起來手感賊好。
唯一逃過一劫的劉虞,還是看他病弱單薄,怕給揍壞了。
貂蟬並無攬權之意,隻要彆鬨得太難看,她就不會出麵,多是推賈詡出麵來維持局麵。
賈詡覺得這活並不難做,他足夠圓滑,能說會道,劉虞性子軟,而公孫瓚性子傲,知其性格可攻其軟肋,身後有一座大山撐腰壯膽,賈詡於幽州官場中混得遊刃有餘。
能夠安撫下貂蟬,他已經很滿意了。
三個月後,北海之圍解除,劉備獲勝歸來,前來找公孫瓚複命。
公孫瓚讚許劉備,提拔他為彆將軍,增加兵馬隨田楷屯兵於齊,繼續做抵禦袁紹的活。
而趙雲來到州牧衙門,找到公孫瓚提出辭彆:“家兄意外身亡,留寡嫂與幼兒獨居鄉裡,雲將趕往家中為兄長處理後事,安頓家人,恐怕無法繼續為將軍效力。”
趙雲辭彆是有情有可原的事情,公孫瓚自是答應,他沒想那麼多,在旁處理政事的賈詡聞言心下一驚,他偷看那三月不見身高又向上篡了幾分的少年武將,發現這鮮嫩的少年武將去了一趟北海,越發俊朗挺拔了!
賈詡趕緊溜回使者驛站處,給貂蟬通風報信。
這次要是讓趙雲給溜了,可彆說劈桌子了,她可能會把這州牧衙門給拆了!
貂蟬聞言,並沒有生氣,反而誇獎賈詡道:“還是文和懂我的心。”
賈詡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你該不會打算追去?”
貂蟬手腳麻利地收拾起包裹,轉頭拍了拍賈詡肩頭,笑容滿麵地說道:“文和已經在幽州立足,劉虞與公孫瓚都對你敬讓三分,這不是挺好的,我去尋心悅的郎君了,待事成以後,定會請你喝上一杯喜酒。”
說完,她興高采烈地拋棄了傻眼的賈詡,騎上歡脫的野馬,奔騰而去。
賈詡爾康手:“等等!”
我來通風報信,是為了讓你留人,不是讓你離家出走的啊!
此時,一路往常山而去的少年武將還不知道自己身後多出來了一個小尾巴。
不久,劉虞找到賈詡,對賈詡說道:“我感覺最近身體情況每況愈下,恐怕活不久了,說不定哪一天會病死過去。”
賈詡大震。
“這幽州落入公孫瓚之手,我不放心,他太過窮兵黷武,不會善待百姓,反而會為了養軍隊而施以苛政,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劉虞輕歎道。
賈詡遲疑道:“州牧的意思是?”
“我已上書朝廷,請封東曹掾為新的幽州牧,之後幾日,我會說服我的部下,向東曹掾投誠,我看出來了,公孫瓚忌憚東曹掾,那再好不過,日後我的部下們還要勞煩先生與東曹掾照顧了。”
劉虞溫和道:“你們願意來幽州勸解我們,避免幽州內亂,我感激不儘,東曹掾心性善良,先生又是有大智慧的,我相信你們會將幽州治理好。”
寧願將幽州交托給外人,也不把它給幽州本地出身的公孫瓚,這破罐破摔的感覺……
賈詡目光詭異:這劉虞,怕是燒壞了腦子。
賈詡正色道:“州牧,東曹掾並無攬權之心。”
劉虞老懷欣慰道:“我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想要將幽州托付給她的,無權利心才能博愛於萬民啊!”
賈詡一時語塞,竟無言以對。
那麼問題來了,被劉虞寄托以希望的貂蟬已經跑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上夾子,更新時間推遲到晚上11:30,會掉落美少年萬萬(*/ω\*)謝謝大家支持,我會努力更新的!
PS:
給大家推薦一篇預收文《大唐第一酒肉和尚》by:圓舞天涯
文案:
貧僧法號玄萌,曾是一名光榮的劍三和尚玩家,陣眼當的賊六,團裡都叫我一句‘聖僧’。
如今,貧僧乃大唐第一高僧玄奘的師弟。
就連大聖爺都得叫我一聲師叔!
貧僧沒什麼偉大的夢想,就想在大唐的盛夏,吃著冰西瓜,喝著冰闊落。
能否請聖上行個方便,放貧僧西行,去找一找那西瓜種子?
如若不行,那就隻能煩請師兄西遊路上,當一回代購了。
貧僧就愛喝口小酒,吃口大肉。
惟願天下太平,糧食增產,多多釀酒,家家有肉。
貧僧的誌向就是成為大唐第一酒肉和尚!
阿彌陀佛,師兄,容我先跑個四十米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