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不!我不信,我偏不信邪!QaQ(1 / 2)

貂蟬會喊來劉備, 當然不是為了晚上的兵亂,不過, 名義上還是以這個理由,將劉備給喊過來商議事情。

貂蟬:我就是想康康,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憑什麼和我搶郎君!

至於田楷舊部,或是其他想要糾結兵力反抗的將領,他們想要聯合,總得碰個頭吧?互通有無一下, 再去聯係其他人。

貂蟬給他們時間準備呢!

沒有什麼是靠絕對的武力值不能解決的,如果有, 那就是她還不夠強大。

貂蟬動腦子, 想得是怎麼把對方騙過來一網打儘, 想得是怎麼乾脆利落的把這隊伍給收拾妥當了。

而不是郭嘉所想的那樣為了自保,更迂回, 更依賴智謀詭計。

她有這個腦細胞不好好留著算更大的棋盤?明明可以靠力量解決的問題,何必彎彎繞繞?

她的腦海裡隻有一個等式。

讓敵人集合=一網打儘=省時省力

一切的前提,是絕對的武力, 淩駕於規則與計謀之上。

陰謀詭計抵不過一拳, 算計人心遠沒有武力威懾更令人畏懼。

她獨斷專橫,她蠻不講理, 人們會畏懼她, 會企圖在暴/政之下進行反抗,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至於以後要怎麼做,她會讓大家知道真香兩個字倒過來是怎麼寫的!

至於現在, 在等候甜美菜肴上菜的準備期,貂蟬想先去刺探一下敵情,嗯,“情敵”的敵情!

劉備到後,貂蟬勾起一抹得體的笑容,將他邀請至對桌坐下。

“劉彆駕,又見麵了。”

明明少女笑得和睦和親,燦爛動人,劉備卻感到後背一陣發毛。

那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縈繞在他心頭,劉備麵目冷峻,唇邊溫和的笑容淡了許多,被激起了最為警惕的警報,緊張兮兮地嚴肅說話。

“幽州牧這個時候來找下臣,恐怕不妥當,下臣是田州牧的屬下。”

“我聽說你與田楷爭執不休,兩人鬨得很僵?”貂蟬淡淡說道。

“下臣與田州牧隻是意見相左罷了,關鍵時候,下臣還是聽從田州牧的命令。”

“是嗎?”貂蟬不置可否,突然冷哼一聲斥道:“虛偽!”

劉備怔了怔,卻見少女一巴掌拍在桌上,厲聲質問:“你根本就不打算聽田楷的,否則為何此後會配合我的動作?即然你打算借我的勢,順勢回齊,怎麼一點行動都沒有!”

“我不明白幽州牧在說什麼,”劉備正色道。

“這時候裝傻了?”貂蟬將桌子拍得啪啪響:“你是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主意嗎?現在就在我與田楷爭鬥的關鍵時候,你不選擇站隊,反而作壁上觀是什麼意思?田楷若敗了,你能隨我回齊,到時候多得是人追隨你,我若敗了,田楷受重創也一樣隻能回齊,是也不是!”

劉備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他們這些文人之間,打官腔都是彎彎繞繞的,含蓄再含蓄,從來就沒見過哪一個做上司的會這樣剖析下屬的內心。

來自靈魂的拷問令劉備冒出了冷汗,他否認道:“下臣絕無此意!”

“絕無此意?我看你早就抱著想要單乾的心思,無論是我還是田楷,你都沒放在眼裡,你要自己做主,所以你招兵買馬,物色將領謀士,拉攏人心,以仁德來誘騙百姓,為的就是等你以後一飛衝天,能做當家作主之人!”

貂蟬手下一鬆,站了起來,一不小心又毀去了一個桌案,看看它,發出破碎前的哀鳴,頃刻間倒了下來,化作了四分五裂的灰灰。

“幽州牧,你未免欺人太甚,劉某自問以仁德待人乃君子所為,並無私心所在,無論跟隨誰做事,都以百姓性命為先,此次若非齊當真有難,劉某也不會與田州牧爭執不休,”劉備義正嚴辭反駁道。

“哦,那又怎樣,”貂蟬冷漠地說道:“你想回齊,卻不順從我的指揮,心裡還抱著能單乾的奢望,你在等我收拾田楷,在等田楷失去民心,能讓你後來居上!什麼?你說你沒這個意思?既然如此,待我去了齊,我倒要去民間走訪看看你的名望與田楷的名望誰更高!怎麼,心虛了嗎?”

“嗬,虛偽。”

貂蟬的咄咄逼人激發了劉備潛意識裡的防備之心,然而她一連串的靈魂拷問,一步又一步壓迫劉備承認自己虛偽,而她做說的那些心思,劉備若真的不曾有過,也不會是這樣急於反駁回應的模樣了。

“你即然不承認你的陰暗心思,那便拿出行動來,我命你將自己的兵馬單獨拎出來,配合我的行動,否則,我連你與田楷一起收拾了!”

貂蟬忽而放緩了聲音,劉備條件反射抬頭,幾乎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嬌嫩皮膚,那如花一樣的容顏,偏偏有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眸,她全無女子的婉約,大開大合間,已經將主帳的參議處毀成了一團糟。

她在逼迫他站隊,要麼追隨她去抵抗田楷的餘部,要麼就被當作田楷同黨,被她收拾。

劉備舒出一口氣,他回答道:“幽州牧想要下臣追隨您,何必繞這麼大的彎子,下臣在田州牧被抓時未曾救他,已經被視為與您同流合汙的人了,除了追隨您,彆無他法。”

貂蟬擺擺手無所謂道:“我隻不過看你至今沒個表示,給你個提醒罷了,至於其他的話麼,劉彆駕可彆往心裡去,我可不會真的去民間探查,我人貴事情多,沒那個閒功夫。”

貂蟬翹起二郎腿,笑容滿麵地說道:“夜深了,劉彆駕。”

劉備心裡一咯噔,後退一步:“幽州牧想要做什麼?”

“請你看一場好戲罷了,”貂蟬拿出繡球與長袖,在手中旋轉著,她走上去拍了拍劉備的肩,視線落在他下意識按在身側佩劍上的手。

“倒是忘了你也算是半個武將,”貂蟬意味深長說道:“就是身手還不夠看。”

她隨意一轉身,已是躲開了自營帳外急射而入的箭矢,主帳之上濃煙滾滾,外頭有人在縱火焚燒,不過一息之間,貂蟬已是與前來刺殺之人交上了手。

劉備捂著口鼻,匆匆跑了出來,箭芒閃過,他抽出佩劍劈砍來矢,卻聽貂蟬嫌棄地說道:“這麼點人,未免也太過寒酸。”

劉備驚訝一抬頭,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隻見在大火繚繞的煙霧中,依稀可以看見密密麻麻的箭支寒芒在閃爍,數以千計的弓箭對準了他們,隻需要叛將一聲令下,立刻就能將他們射穿成柿子!

他看到叛將氣勢洶洶走在前麵,厲聲斥責貂蟬所做的惡事,他們救回了田楷,又急切召集最親信的兵卒來圍困貂蟬,為的就是乘其不備,一擊必殺。

叛將中氣十足,高喝下令放箭,數千人手中的箭支飛馳而出,劉備倒吸一口涼氣。

叛將得意的大笑,對於下一刻就能看見貂蟬被圍攻而死的模樣毫不懷疑,誌在必得地嘲笑幽州牧的自大狂妄。

劉備閉上了眼睛。

叛將的聲音沒了……

劉備睜開眼,地上落了一地的箭,他毫發無傷,幽州牧貂蟬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他再抬頭看去,仿佛眼前的弓兵如潮水般湧倒而下。

再一個呼吸之間,貂蟬已是閒庭漫步緩緩走來,身後疊羅漢一樣倒了近千人。

她就像是戰神,冷漠、無情、所向披靡!

如斯強大!

她的聲音幽冷而清脆,喚回了劉備的神誌:“劉彆駕。”

劉備驚駭,條件反射挺直了背脊,順口回答道:“下臣在!”

“去調遣兵卒過來,將這些人都綁了。”

劉備震驚,肅然起敬,恍恍惚惚地告退而去,待他走遠,待關羽匆匆趕來,劉備腿腳一軟跌坐而下,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完全被掏空了。

自為官以來,無論是官場摸爬滾打,還是戰事緊急迎敵,他從未像此刻這樣心力交瘁過!

漢濕了衣襟,關羽與張飛焦急地詢問劉備:“大哥究竟怎麼了,可是幽州牧對你做了什麼?!”

張飛的嗓門最大,嘹亮而高亢,劉備抬手阻止了他嚷嚷,正色囑咐道:“速去將兵卒調動來,今晚會有巨變,幽州牧之強大不可輕易與之為敵,現在我們隻能依附她,將這次兵亂的損失降至最低。”

關羽驚訝道:“大哥?”

“快走吧,時不待人,”劉備站了起來,大步流星而去。

乾翻了那一千叛軍,接下去就是正菜上桌了,誰都不會想到貂蟬能夠以那麼快的速度解決敵人,劉備若非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世間竟有人能厲害至此。

戰一千兵卒,他或許做不到,可二弟,三弟都是萬人之敵的猛將,能夠在力竭之前做到,但三拳難敵四手,若是二弟、三弟,他們必然會受傷,並且傷得還不清。

沒有人能夠做到像貂蟬這樣,輕鬆乾翻一千人,毫發無傷,還乾脆利落奇快無比。

劉備驚愕於她的武力強大,也正是因為這一番威懾,劉備下定了要跟著貂蟬混的決心。

田楷已是強弩之末,他敵不過幽州牧貂蟬。

就連兵亂,她或許都可以阻止。

劉備腦子清醒,審時度事,立即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

貂蟬想要將其餘人一網打儘,隻要盯準了田楷去往哪裡就好,就連被救走的田楷都是她故意放走的。

在火速解決了一千弓兵的現在,正是敵人防備最弱的時候,他們會聚在一起,焦急地翹首以盼,盼著她生死,或是她受傷逃亡的消息。

想想吧,一千支箭形成的箭雨飛馳而來,誰能夠躲得過,沒有人能幸存。

田楷咬牙切齒道:“至於隨貂蟬在旁的劉備,背叛之人,死不足惜!”

搞笑的是,他剛狠戾地放了話,身後聚集在一起的兵將已經倒了,獨留田楷一人在唱獨角戲,叫囂著要派出軍隊追殺貂蟬等人,隨幽州牧一同過來的那幾人全部都得死!

貂蟬好笑地等著他說完,拍了拍田楷的肩。

她小聲呼喚道:“田州牧。”

田楷瞬間打了個激靈,瞪圓了眼眶,他的脖子僵硬著,嘎嘎嘎地轉了過來,視線落到那滿地的人,抬頭,是貂蟬笑顏如花的臉。

這一刻,他又一次回顧了被貂蟬支配的恐懼,以及被按著頭,在書案上摩擦的痛苦。

田楷的後腦勺劇痛,巨大的殺氣籠罩了他,田楷想要鐵骨錚錚,想做個不懼死亡的硬漢,然而事實卻是在貂蟬造成的巨大心理陰影下,他撲通一聲跪了,悔不當初地痛哭流涕:“幽州牧,我錯了,我不該……”

田楷眼前一黑,成為營帳中最後倒地的幸運兒,被疊加在人山之上,挺屍。

卻說郭嘉這一邊,深夜難以安眠,他越想越不對勁,更不願意將命運交到彆人的手裡,絕不坐以待斃!

郭嘉偷偷摸摸在黑燈瞎中摸索,摸著摸著,摸到了一雙在黑夜中炯炯有神,猶如探照燈一樣的銅鈴虎目!

虎目瞬間睜開,嚇了郭嘉一跳,他感到手下是一片溫熱的毛茸茸,而那虎目的主人靜靜地望著他,像個啞巴,一點聲音都不曾發出。

郭嘉按住蹦個不停的小心臟,退遠了一些,他發現虎目又合上了,重重舒了口氣,一路摸索著往營帳門簾處走去。

依靠在門簾旁的少年睜開眼,在黑暗中淡淡問他道:“你要去哪裡?”

郭嘉頓了一下,無奈道:“果然還是瞞不住你,我打算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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