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瑤怕是做夢都不敢想，這一次女主沒愛上彆人，竟然對她動心了。
百合？不，是言情。
嘖，不對，是披著言情皮的百合。好像也不對，她是機器人，她沒有性彆劃分。
張雲瑤拒絕自己有個人類戀人，她選擇單身一輩子，她寧願跟機器過，因為她本質就是個機器，物種的差彆不容跨越。
“是婚事。”衛蓉沉默半晌，低聲說出這句話，“崇雲，你說，我能一輩子不嫁人嗎？妖族的女子，都要嫁人的嗎？”
張雲瑤沒想到，女主的思維方式跳躍如此之大，前兩天還擔心她不能找到如意郎君，這兩天衛蓉就打算孤獨終老了。
“不知道，我對妖族的事了解不多，但是妖族受人間的影響，一般的女妖都會成親。”張雲瑤搖搖頭，她如實相告。
她不希望因為她說謊，導致衛蓉選擇一條後悔一生的路。
“一般的女妖？那有沒有女妖不成親？”衛蓉眼睛一亮，像是黑暗中的人，看到了一縷陽光。
行走於沙漠中的人，看到了希望。
“有，有很多。”越是強大的女人，其實越不願意成親，女妖尤甚，擁有絕對實力，統領一方的女妖有許多，她們都不願意和其他妖成親。
“但妖和人不同，女妖若是生子，必定會被腹中胎兒吸取過多修為，且產子後，女妖身體極為虛弱。妖界弱肉強食，身體虛弱可能會丟了性命。再說，妖怪的壽命極長，不必擔心子嗣，人最多不過百年罷了，生命還未開始，便會結束，不得不繁衍生息，讓子孫完成未完之事。”張雲瑤的話，一句句讓衛蓉認清了現實。
現實是，衛蓉如果不能擁有如同女妖般強勁的實力，她就必須屈服於世俗。
反抗世俗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衛蓉一想到千夫所指的場麵，心裡就發虛。
所以，她不能不嫁，便是嫁過去再和離，也是要嫁的。
“我知道了。崇雲，謝謝你這一年多來的幫忙，我是個俗人，我不懂什麼前世因果，我隻知，你是我的恩人。”衛蓉垂著頭，任憑晚風吹亂她的頭發，遮住她全部視線，“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日後若是有我能幫上忙的事兒，儘管開口。此生若你用不到我，那便讓我來生再還。日後若無必要，你便不要來了，我已不是當初的我，我可以靠自己養活姨娘，不必賣靈水。人妖有彆，你冒著風險來見我，此等情誼，我實在還不起了。”
她說完，起身決絕離開，一步步走的那樣沉重，像是身上墜著千斤石。
但她走的緩慢，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甚至步履有些蹣跚。
張雲瑤不知道怎麼了，難道是大姨媽來了？所以衛蓉態度變得這麼奇怪？
那過兩天再來看衛蓉好了，等大姨媽走咯。
不用給衛蓉拉客這事兒，張雲瑤直接點頭同意了，每次帶著妖界的小妖來買靈水，張雲瑤要跑好幾趟，簡直累死了，現在能偷懶了，她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衛蓉，你心情不好，我就過兩天再來。就算不賣靈水，你我也是好友，我放心不下你。”
少年的聲音還沒散去，衛蓉猛地回頭，身後已是空蕩蕩，隻餘滿地殘花。
她的眼淚落在桂花上，落入泥土中。
不要給她任何幻想了，就讓她揮刀斷情絲，如果你我有前世的因果，怕是我斷然拒絕了你，你才會讓此生的我，無法割舍乾淨。
張雲瑤回去後，繼續沒心沒肺的吃喝玩樂。錢山最近身體不好，她的飼養員換了個年輕的小夥子，每次見到她，小夥子腿抖得跟抖篩子似得，小臉白的張雲瑤都害怕。
害怕這個飼養員是不是心臟有問題，會不會下一刻心臟驟停死亡。
唐江曦似乎忙了幾天，但是他答應張雲瑤的紅燒肉紅燒魚是一頓沒落下，還加了叫花雞和鹵豬蹄，張雲瑤變著花樣的吃肉，吃得滿嘴是油。
鬨得晉江特彆嫌棄她。
“還好你是個機器人，現在又用的是妖身，不會長肉。如果你是個普通人，現在大概會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胖成豬，整個屋子都放不下你了。還有可能會腦血栓心肌梗塞。“
晉江一通說，期望張雲瑤能知恥後勇，不要每天沉迷於肉，要勇於拒絕肉，吃點兒小清新，營養要均衡啊。
它高估了張雲瑤的臉，張雲瑤哪兒有臉？為了吃的，她可以不要臉。
“你都說了我不怕，也不會變成豬，那為什麼不能吃肉？吃肉是人生最大的樂趣，不吃肉，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張雲瑤高舉肉食主義旗幟，堅定不移的吃肉。
“誰說沒有意思的？人有七情六欲，比起那些無上的歡樂，口腹之欲有什麼重要？”晉江最近不知道看了什麼，說話都帶著股哲學的味道，“你瞧，讓你體會其他快樂的人來了。”
張雲瑤抬起大腦袋，看見了一個大美人。
如果說，衛蓉是將來傾國傾城的妖妃，那這個大美人，就是端莊自持的皇後。
那樣清冷又具有親和力的容貌與氣質，張雲瑤從沒見過。
大多數清冷的美人，心中多高傲，不藐視眾生都算是難得，更彆說和尋常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