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滿是血紅色的手印!
梅褚惜被嚇得連退兩三步,他扭頭看向張雲瑤和畢廷,發現那兩人在扒拉其他幾麵牆上的爬山虎。
“快逃,離開……這裡!”
張雲瑤略有些低沉的語氣念出牆上的字,硬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
每一麵牆上,都有字或是手印。
用血寫成的字模糊不清,隨著牆體的掉落,已經缺胳膊斷腿,手印更是殘缺不齊。但仔細看看,還能看出是有人情急之下寫上去的。
那些手印拉的長長的,有些甚至從牆上一路滑到了地麵,拉出長長的印子。
“像是有人在拖著他走。”畢廷一語中的,其實每個人都看出來了。
這裡,一定發生過不得了的慘案。
張雲瑤左右看著,上了四樓後,那股腐臭味就更濃烈了,但還是無法確定腐臭味是從哪兒飄出來的。
依舊是後山嗎?
“他死了之後,死訊並沒有被傳出去,礙於這件事性質惡劣,女方家長那邊要求不能傳出去,校方決定將這件事壓下去。”畢廷又開始講故事,張雲瑤發現,他講故事時,聲音有種奇怪的律動感。
那種律動,勾動著周圍的什麼東西。
怪不得彆人講故事隻是講故事,畢廷講故事還有全息投影效果。
“可那天晚上看到男生死亡的學生太多了,怎麼才能壓下去呢?思來想去,校方決定改變男生的死因,說男生那天晚上是扛不住學業壓力,上吊自殺的。”
自殺,和被宿管恐嚇後嚇死,性質並不一樣。
前者學校不用擔負太多責任不說,還能把女生從輿論的漩渦中拉出來。
那會兒的學生單純,學校多忽悠兩句,他們也就信了,再加上那晚上真正目睹男生死因的,隻有宿管和女生,其餘人都是在女生大喊一聲後才出來的。
“上吊自殺不是會吐舌頭嗎?再說了,人躺走廊上死了,繩子都沒有,怎麼上吊?這都沒人懷疑?”張雲瑤聽不下去了,這也太智障了。
“怎麼沒人懷疑?可就是真有學生懷疑,又有人會去跟外人說?他們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學校的名聲不好了,他們這些畢業的學生能有什麼好處?”畢廷三兩句將當時那些人的想法解刨的一清二楚。
張雲瑤還想說什麼,周圍的環境再一次出現了變化。
強風順著大開的窗戶吹進走廊,吹動走廊上掛著的畫軸,紙畫發出颯颯的聲音,上頭的山水在月色下不停改變著,像是有一張鬼魅的臉,深藏其中。
“周青……周青,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女生站在窗台上,看著外頭,四層樓,跳下去會不會痛?
她後悔了,要不,還是回去吧。
她還有大好年華,她不想和曾經的愛人一樣,孤單單的睡在地下,再也無法醒來。
就在她要下去的時候,一個人走到了她身後,爬上了她上去時踩得椅子,然後伸手,將她推了下去。
女生驚懼的回頭,隻看到一雙手,還有卷成一團盤起來的頭發。
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又回到了現實世界,外頭太陽高掛,裡頭塵土亂飛。
“那是什麼?”
“是一切悲劇的根源。”張雲瑤認出來了,那個掉下去的女學生,就是原主上次碰到的女鬼。
明明不想死,她已經想明白了,她打算放下曾經,用新的麵貌迎接新的生活,曾經的愧疚,她會用一生去彌補。
可在這個時候,在她最美好的年華,有人推了她一把,讓她背上了罵名的同時,還丟掉了性命。
是誰呢?是誰推了她一把。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人有點兒像宿管呢?”梅褚惜覺得盤頭很親切,因為他媽就經常那樣盤起來。
那個時候的女學生,很少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