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順長公主本來對張雲瑤非常氣憤,覺得張雲瑤身為侄女,不應該在姑姑還在世的時候,接下一個長公主的名頭。
但後來一看太子之位穩固,她就將所有不滿壓回心底。這次邀請張雲瑤來參加府上的賞花宴,就是她在向張雲瑤示好。
阜順也有自己的打算,她身為皇帝的妹妹,皇帝活著,她都不是最尊貴的女人,等皇帝死了,她就要仰仗新帝生存,她不能得罪新帝的人。
永陽和太子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而阜順和當今皇帝並非一母所出,麵對張雲瑤,她更是底氣不足。
張雲瑤隻能說,人類的想法可真複雜。
“永陽,你可算來了!”
張雲瑤才踏入後院,就看見一個中年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走了過來,大熱天的,她頭上戴金,脖間腰間全是首飾,閃的人眼睛疼。
看著就又重又累。
隻頭上插了支簪子的張雲瑤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不好意思。人家穿金戴銀,她素麵朝天不說,穿著打扮都以素雅為主,有點兒格格不入。
阜順也看出來張雲瑤和在場的所有人畫風都不一樣,眼角抽搐了一下,又擠出滿臉笑容上前。
出席這種重大場合,按理說,當然要隆重打扮才不算失禮,隻是張雲瑤是她侄女,而且貴為長公主,彆說是素麵朝天的素淨打扮,就是披頭散發的過來,也沒人敢說什麼。
“永陽拜見姑姑,姑姑今日光彩照人,將這滿園的花兒都壓下去了。”張雲瑤歪著頭笑著說,聽上去是在誇獎阜順,實則是在諷刺她。
說好是賞花宴,你弄得跟個移動珠寶庫似得,看你還是看花?
大熱天,張雲瑤的也比較躁得慌,說好都帶著火氣。
阜順這下更是氣的要命,她就沒見過比張雲瑤更無禮的小輩,但她又要討好張雲瑤,沒法衝張雲瑤說一句重話,隻能帶著笑應下張雲瑤的誇讚。
兩人麵上帶笑,心中各自看不起,一路走到涼亭中坐下,今日來的人並不多,大概十幾人,全是皇都內手握重權之人的夫人。
彆看這裡隻坐了十幾個人,但她們背後的勢力合起來,那就是整個大夏!
“夏日酷熱,我也不拘著你,你自己去逛逛吧。今日正巧鎮北將軍府上的二少爺也來了,你們年輕人,合該在一起走動。”阜順看著張雲瑤就來氣,剛坐下沒一會兒就用這個理由將張雲瑤趕走。
她的理由找的合情合理,大家都知道永陽長公主與鎮北將軍府上的二少爺石子晉已經訂了婚,他們兩多多來往也是應該。
張雲瑤也不耐煩跟一堆女人在這裡虛與委蛇,聞此話,佯作害羞的模樣,站起身毫不留戀的走了。
石子晉今日非常煩躁,堪比女人每個月那幾天的煩躁。
事實上,自從他得知自己和永陽長公主訂下婚約後,他就一直這麼煩躁。
他心中有人,他喜歡的事十三公主寧陽,他與寧陽甚至早已互許終身,隻不過他們沒有與旁人說過此事。
這次皇帝選駙馬,石子晉本以為自己肯定能尚十三公主,誰曾想最後竟然和十二公主連在了一起,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嘛!
偏偏他還不能同外人說,若是被旁人知道十三公主與外男私定終身,皇家丟了臉,他和寧陽肯定會被皇帝懲罰。
石子晉不怕自己被懲罰,他怕寧陽受苦。
今日來阜順公主府上後,石子晉聽說永陽長公主也會來,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訂婚之後,他一直不想見永陽,今日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了,必須見一麵了。
也不知道永陽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不管她是何模樣,都比不上他心中的寧陽啊。
“石二公子,永陽長公主召見。”
張雲瑤怎麼可能跑去找石子晉,那也太沒架子了,她是來收小弟的,不是來泡男人的,自然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將石子晉叫來。
“青環,你可知石子晉其人如何?”自打懷疑青環是重生的後,張雲瑤對青環說話就多了些許試探的意味,“可堪良配?”
“石二公子嗎?”青環小臉微紅,並不是羞紅,而是氣紅,“不堪,他不是個良人,奴婢聽說他行為浪蕩,最是喜歡逛煙花柳巷,文不成武不就,此人怎配與公主結為連理?”
現在的石子晉,風評還是不錯的。
張雲瑤想著她從彆人那邊拿到的情報,青環說的那個人,和現在的石子晉完全是兩個人,倒是和原主印象中後來的石子晉一模一樣。
“公主,石公子到了。”侍女將石子晉引過來後,行禮退下。
青環也行禮退下,隻不過她退的比較近,又能看見張雲瑤和石子晉,又能守著路口,一眼看到有沒有人來。
石子晉被這個架勢嚇了一跳。
孤男寡女,雖說不是共處一室,但這樣單獨相處也不太好。石子晉向張雲瑤行禮,心裡想著要如何儘快脫身。
他到現在還是沒有已經成為張雲瑤未婚夫的認知。
張雲瑤也不打算讓他產生這種認知,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石公子,我常聽十三妹妹提起你,今日一見,確實是人中俊傑,不枉十三妹妹對你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