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前任說她沒我這樣的嫂子(1 / 2)

() 一日不見, 如隔三秋。

曲清和不過是到a市去談了個項目,匆匆回來,蘇煜的臉已經耷拉著三尺長, 說似臘月冰霜,一點兒也不為過。

曲清和最見不得心肝兒蘇煜的這副模樣。

“寶貝兒啊,怎麼又不高興了, 總生氣對皮膚不好。”

他作勢就要往上撲,攻略早已籌謀在心,哄人還得老一套。

不過,曲家二少這次吃了憋。

蘇煜閃身躲過美男計,嘴巴撅得老高。

“你還有心思在這兒嬉鬨,沒看見網上的視頻嗎?雖然沒頭沒尾,可是人都能看來夏長寒。”

曲清和不以為然:“一不能斷定《夜的第七章》是她所作,二不能洗白興奮劑事件,寶貝兒, 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容易蒼老。”

蘇煜氣得麵頰通紅,說來說去, 卻總是像在對牛彈琴。

他賭氣轉過身去,語中帶著埋怨:“這種視頻多發幾次, 夏長寒就成焦點了, 你當狗仔都是吃乾飯的,星雲娛樂已經在你手心,就不會利用一下, 給我鋪路搭橋。”

曲清和過去拽蘇煜,那人不肯回頭,反複就是那些話。

如果曲清和不替他營造人氣話題,他就收拾東西去國外。

曲清和拿蘇煜沒轍,這可是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寶貝疙瘩,捧在手裡怕丟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再不按他說的辦,恐怕他就要飛了。

就算是蘇煜要日月星辰顛倒流轉,曲清和都恨不得造個長梯去通天,更何況這手裡本就有資源,不過是發發帖子,買買熱搜的事情。

他看蘇煜仍然忿忿的一張臉,知道這會兒多說無益。

立即去辦,來的更實在一些。

蘇煜臨窗而立,透過紗簾的縫隙,看著曲清和遠走的背影,嘴角一抹冷笑。

他並不滿足於隻做一個“鋼琴家”,自己幾斤幾兩心裡跟明鏡似的,靠作曲揚名獲利,嗬嗬,天方夜譚差不多。

蘇煜的野心早就定下,他要進娛樂圈,那個流光四溢,遍地撿金的地方。

這個世界,閒人為何如此多。

夏長寒今天第十次坐在電腦前了,一勺一勺的冰淇淋往嘴裡送,也壓不下心底的那團火氣。

熱搜高居不下,居然還有人專門建了個#夏長寒興奮劑醜聞#的超級話題,每天發帖的,跟帖的,評論的不下成百上千。

幾個娛樂大v的微博始終在主頁麵擺著,星雲娛樂毫無疑問地衝在榜首。

夏長寒目之所及,星雲官微置頂的微博,底下的評論已經過萬,而且還在日日增長。

唔,今天又多了幾百條。

夏長寒一條條看過去,眼睛接受著這個世界最惡意的道德綁架。

這,這,這……

這特麼的是什麼狗屁結論。

她剛舀了一大勺冰淇淋送進嘴裡,結果噗嗤一下全噴出來,屏幕上,鍵盤上,到處都是奶油漬。

連那些評論,似乎都變成香草味。

甜香覆上,也遮掩不住那些文字所透出的陰鬱。

那是一行極其囂張的文字,微博id名是【蘇親親】,估計是蘇煜的鐵粉。

夏長寒光看這id一眼,就惡心欲嘔。

她取了紙巾把屏幕和鍵盤的奶油漬擦拭掉,這才細細又把那句話讀了一遍。

【非黑即白的世界,我們蘇蘇是皓月清風,夏長寒這個跳梁小醜,最好銷聲匿跡,否則隻能如過街之鼠,我見一次,打一次。】

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夏長寒又往嘴巴裡塞了一口冰淇淋,不過是一個文弱女子,被迫沾了點兒所謂的“醜聞”,竟然有人恨不得打死她。

那些惡毒的字,看得夏長寒渾身冰冷,四肢百骸的毛孔急速收縮,眼眸瞬間凝結寒霜。

她不做惹亂生非的是非精,可也不能做任人宰割的小白鼠。

與這些人多費唇舌,隻能惹火上身,夏長寒取了偷怕男的存儲卡過來,登陸那個新注冊的微博,輕輕按鍵,又是一通操作,再放一段新視頻上去。

這次,她還刻意加上了那個超話,又艾特了一下星雲的官微,依舊什麼都不說,隻放這一小節畫麵。

是夏長寒試彈曲譜的,簡短的幾個音節,反複地試,看似單調,實則用心至極。

和上次的操作一樣,她關閉了評論,也不發文字,隻是靜觀其變。

果然,放到超話裡沒幾分鐘,就被人注意到了。

網絡水軍一擁而至,沒法評論,就在超話裡狂刷帖。

有人開始嚷嚷著要人肉博主。

夏長寒一陣冷笑,這微博沒實名,沒入v,id簡簡單單,看不出蛛絲馬跡,要怎麼查。

放完這段視頻,她心情好了許多。

那個【蘇親親】選擇忽略不計。

夏長寒看看手邊,盒子裡麵都化成了水。

她起身重拿了一盒冰淇淋,打開冰箱門的瞬間,一股涼意直衝麵龐,那一刻,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大腦仿佛一團亂麻剛剛被衝開。

夏長寒耳清目明,腦中先是一兩個音符的跳躍,漸漸的,竟然哼出一小節完整的曲調。

無關風花雪月,怎麼說呢,就像是冰火兩重天的瞬息即變。

她覺得前一秒在火山口倉皇失措,下一秒,就到了極低冰川。

嗬嗬,吃個冰淇淋,還可以激發靈感,誰說作曲一定要關乎愛情,這是人生,大起大落的波折。

夏長寒安安靜靜地坐下來,屏氣凝神,手指還不能覆上琴鍵,卻可以合著節奏模擬一下。

她手邊放著紙和筆,哼幾下,記下來,不大一會兒,小蝌蚪爬滿整張紙麵。

對,就叫《冰火》!

原身那一生,不就是冰與火的血淚史嗎。

曲宅的火山也爆發了。

書房裡,曲老爺子坐也坐不住,來回踱步,看一眼唯唯諾諾站在一旁的曲正國,怒氣更盛。

“你教的好女兒啊,你教的好女兒啊!”

老爺子把重點強調兩遍,言之鑿鑿,是一個不爭氣的曲正國,教出了一個不服管教的曲清吟。

曲正國被數落地心煩意亂,這事不好辦,他也照做了。

那天去了病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又搬出血緣親脈,可是口乾舌燥之後,曲清吟還是那句。

“我考慮一下。”

曲正國再說,她就蹙眉說腿疼要休息,曲正國也就不好多說什麼,铩羽而歸。

他自然不知道女兒的費儘思量,在新團隊沒有完全建立起來之前,曲清吟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爸,你也知道,清吟那孩子,一向心氣高,那眾合科技又是她一手創下的……”

眼下這情形,曲正國隻能無力地辯解幾句。

曲老爺子猛然站住,狠狠地一拍桌子。

“這麼點兒小事,就把你作難成這樣,立刻召開董事會,你出麵,全麵奪回那丫頭的實權,任由她這麼肆意妄為下去,曲家江山女人掛帥,傳出去成何體統!”

他人是垂暮,訓斥起兒子來卻如獅吼。

曲正國一個頭兩個大,老爺子和一兒一女,個個都不好應付。

夏長寒覺得自己要麼是冥冥中和原身通了心竅,要麼就是曲神附體。

她的十根指節還沒有完全消腫,圓滾滾的像小胡蘿卜,可是腦袋裡的琴鍵叮咚響個不停,而且還那麼好聽,全身每個細胞,似乎都是為音樂而生,隨便激活幾個,就是一段和弦輕舞。

這天,夏長寒刷網刷的無聊,那些噴子沒新詞了。

她索性關掉電腦,在房間裡四處遊逛。

原身的這棟房子裡,不知道有沒有藏著一些秘密。

夏長寒玩心大起,就這幾間屋子,角角落落看一遍,也費不了多大工夫。

她先來到臥室,四處看看,衣櫃和抽屜翻了個遍,也沒什麼發現。

原身真可憐,衣櫃裡就那麼幾件衣服,夏長寒從搬進來之後,就數過好幾遍,演出服不超過三件。

看來,她真的是個熱愛音樂的執著女孩,其它在眼中,皆如雲煙。

夏長寒手指劃過那幾件演出服,口中念念叨叨:“真是愛樂成癡嗎,寧可給這雙手花五千萬買保險,也不願意多花點兒錢好好包裝一下自己,結果,還不是便宜了渣男和小三。”

臥室沒什麼好看的。

她乾脆轉移目標,徑自向書房走去。

其實夏長寒天天來書房,但是那些書和擺件卻很少去動,這會兒不知怎麼的,盯著書架的眼睛不願意再挪開。

似有什麼東西牽引著,夏長寒一步一步走向書架,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而且精準無誤地擱在了第二層。

她定睛看去,指尖所觸的,是一本破舊的書,書頁有些泛黃,旁邊被翻的起了毛邊,看樣子年代挺久遠的了。

心,一陣砰砰亂跳。

那本書,被夏長寒牢牢抓在手中,露出廬山真麵目。

原來,不是一本完整的書,隻是簡單的銅版紙折成書本封皮,裡麵夾著數頁泛黃的紙,有些邊緣已經破損。

夏長寒的心跳越來越強烈,

她小心翼翼一張張翻看,頓時目瞪口呆。

原來,原身把買衣服的錢都花在了這裡。

這裡麵所存的,都是世界著名作曲家的手稿,瓦格納、舒曼、約瑟夫.迪梅……

這些手稿皆是真品,價值不菲。

夏長寒不住地感慨,看樣子,這都是原身頗費周折四處尋覓所得,藏在了這裡,當作最珍視的寶貝。

夏長寒將曲譜還放回原處,一雙眼睛在書架上掃來掃去。

直覺上,這裡應該還藏著秘密。

她的大腦被興奮點所支配,網絡噴子帶來的沮喪煙消雲散。

那隻胖胖的胡蘿卜手來回摩挲,眼睛像裝了掃射雷達。

終於發現了。

夏長寒看見一遝音樂著作下麵,壓著一個透明的文件袋,取出來看,文這次,眼睛比剛才瞪得更圓更亮。

任何藝術精品的誕生,都不是一蹴而就。

這裡麵裝著的,是原創曲譜。

《驚鴻》三易其稿,《夜的第七章》更是耗費心血,足足七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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