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屋內國舅爺壕氣依舊。
國舅爺給星河遞了一個眼神,星河捂住錢袋:“主子!”
“瞧你這小氣模樣。”國舅爺一個挺身坐起,奪過星河手裡的錢袋,抖了抖,掉出幾個磕磣的銅板。
國舅爺一愣。
星河想哭。
國舅爺恬不知恥問:“錢呢?”
星河滿腹委屈:“您怎能反過頭問我,主子,你當摸著良心問問您自個兒!”
國舅爺垂著腦袋沉默半響,星河見著以為自己把話說重了,再如何,國舅爺是主自己是奴,這奴才哪能這般對主子說話,星河命好,重傷時被國舅爺所救,國舅爺雖看著不靠譜,可實打實是個好人,星河發自真心覺得自己三生有幸才能遇到這樣好的主子。
星河愧疚不已,正要說話便見國舅爺輕笑一聲。
國舅爺盤腿來回數著榻上銅板,赧然道:“我雖沒有錢,但我不能讓旁人知曉我沒有錢。”
星河不知國舅爺是何意,一臉茫然。
隨後便聽聞自己的窮鬼主子隔空對門外店小二喊話道:“去將馬廄那條驢牽走吧。”
星河:“!”
星河收回方才心中所想的後半句,徒留三字占滿心中——不靠譜!
一夜難眠。
翌日。
雁回好好睡了一覺,一身勞累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驚絮伺候她穿戴好,二人便依著計劃準備往城鎮去采備些乾糧,這裡離酈城最多也就五日路程,她們咬咬牙便能縮短一半的時間。
雁回戴好帷帽與驚絮從二樓順著木階而下,一樓大堂中生灰的幾張桌子難得坐了些打尖的客人。
那懶惰成性的店小二不知去了哪裡,客棧掌櫃招呼著客人。做掌櫃的自然比店小二眼水好,通過雁回主仆二人的談吐便知這二人是有臉麵的主兒,自然是不差錢的。
掌櫃的笑臉相迎,湊上前問道:“二位爺,小店今日準備了佳肴,不如午膳便在小店湊合了。”
雁回覺得可行,便與驚絮尋了角落處坐下。
掌櫃亦步亦趨地跟著,問:“今日小店準備了小炒驢肉、熏驢排、驢肉豆花、醬驢肉、驢肉泡餅、壯家綠葉驢、白切驢肉、橙皮驢肉等,綜上,二位想吃點什麼?”
雁回:“……”
驚絮忍不住稀奇,問掌櫃為何全是驢肉。
掌櫃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直到二人點了幾道菜又給了不菲的打賞後,掌櫃的把菜端上來,這才見錢眼開不把二人當外人道:“這驢肉大有來頭。”
驚絮好奇,忙追問。
掌櫃樂嗬嗬道:“不瞞二位爺,這驢肉是咱們店裡的客人專門送來的酬謝。”
連沉穩的雁回都忍不住問了一句:“何意?”
掌櫃的壓低嗓音:“咱們店裡有位客人是斷袖!”左右看了眼,手置於唇邊悄聲道:“昨夜這斷袖看中了另一間客房裡的客人,又羞於表露心意,便讓我家夥計幫忙牽線搭橋。”
驚絮八卦之心被勾得癢癢,緊著問:“後來呢?那客房裡的客人也喜男風?這斷袖……這段姻緣可是促成了?”
掌櫃的驕傲地挺胸,直拍胸脯道:“那當然!這等助人為樂之事換了誰都願意搭把手,不過是牽線搭橋而已,那客人還真是客氣,竟送了一條驢來。其實也隻是舉手之勞,那位客人非讓我們收下這驢。”說著說著,掌櫃自己都感動起來:“這有緣千裡來相會,當真不假!二位爺看你們年紀輕輕應當是還未婚娶吧,二位爺慢用!吃了這驢肉,相信你們也能遇上命中注定之人!”
雁回稀裡糊塗聽了一通,好笑的打發了掌櫃。
驚絮先用木箸試了每道菜,確認無毒後,雁回這才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
大抵是這驢是好驢,所以這烹飪出來的菜肴倒也爽口。
雁回覺著,這客棧乏善可陳,這驢肉倒是一絕,比她往日食過的驢肉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