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音,你去衙門請幾個衙役過來,”季娑望了旁邊的紅音一眼,又朝周圍圍觀的百姓道:“要是我的藥真出了問題,到時候無論是賠償還是坐牢我絕無二話!”
“還請諸位做個見證。”
季娑這一番話有理有據,眾人看著她到神色並無心虛,心中也生出了一些疑慮,討論的聲音安靜了下來,隻等著看事態的發展。
一時間,周圍隻能聽到地上的婦人哭泣咒罵的聲音。
看著紅音離開的背影,婦人眼睛裡劃過一絲瑟縮,與此同時,婦人身後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忽然間嚷出了聲,惡形惡狀地上前一步:“證據確鑿,你居然還想抵賴!”
“你這段時間掙了不少錢,自然能夠買通官府……”
“可憐我家夫人,用了你的藥變成了如今這模樣……”
“敢問你家婦人貴姓?”
“我先前在鋪子裡的時候從未見過這位夫人……”季娑並沒有被這男人的模樣嚇到,冷著眼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她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之前和那婦人眉來眼去的就是這一位。
“而且你們口口聲聲說你家夫人用了我的藥,你們可有證據?”
“我就知道你會抵賴!”男人冷笑出聲,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我家夫人姓王,這就是我們當初從你這裡買到的藥……”
季娑接過男人手中的瓷瓶,聞了聞裡麵的藥,又翻到了瓷瓶的底部。
打開銷量之後季娑的藥物供不應求,所有的藥當天就能賣光,季娑為了辨彆批次,在瓶子底部打上了日期。
此時這藥瓶上的日期便是季娑關鋪子那一日的日期,當時季夢帶過來的女修們在櫃台上又挑又撿……
而且為了統計銷量,季娑做了冊子,買美容丹的大部分都是閨中女子,當日也並沒有姓王的人來買藥……
果然是季夢搞的鬼!
冊子相當於店鋪賬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給人看。
不過看到這瓶藥之後,季娑已經有了主意洗刷自己的嫌疑。
季娑抬起頭,將瓷瓶握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勾了勾唇:“這確實是我鋪子裡的東西!”
“是吧!”男人一臉憤恨地望著季娑:“我家夫人就是服了這藥丸子腫起了臉!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周圍喧囂聲漸起,季娑卻像是沒聽到這些聲音一般悠然自在,甚至還有閒暇回過頭朝著小孩笑了笑。
小孩沉下了眼,手緊緊地握在窗欞上,看起來似乎下一刻就會將窗戶關起來……
季娑沒有再逗他,回過頭看了眾人一眼。
“可我並不承認這裡麵的藥是我們家的!”
“這藥丸子中加了芨草,”季娑望了周圍的人一眼:“諸位有所不知,芨草是一味十分珍貴的藥材,一旦服用了芨草,隻要血液和苜粉混合,便能使苜粉變為綠色。”
季娑看著麵色變幻的男人一眼:“你家夫人有沒有吃我鋪子裡的藥,一試便知……”
季娑從房間裡拿出一個紙包,自己從瓷瓶裡吃了一顆藥丸子,用針紮破手指將血滴在紙包裡的白色粉末上,眾目睽睽之下,沒過多久,粉末立即變成了綠色。
“輪到你了!”季娑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眼神閃爍的婦人,將紙包遞到他們麵前。
然而那婦人遲遲不見任何動作!
周圍圍觀的人逐漸明白了過來,望著那婦人的目光染上了譴責,婦人身後那男人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見到這婦人被自己唬住露了怯,季娑心中鬆了口氣,回頭朝著小孩笑了笑。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幾天沒見,小孩的臉色看起來又白了一些。
……
“我騙他們的,”季娑的聲音很大,她拿著紙包裡的粉末給小孩看,笑容無比燦爛:“這粉末暴露在空氣之中一會之後本就會變成綠色……”
季娑每瓶藥之中都是九顆藥,然而季娑發現這男人遞過來的瓶子裡的藥並沒有少,這證明這婦人並沒有服藥……
季娑當下就想出了這個詐人的主意。
吳道姑臉上的笑容太過刺眼!
祁焚皺起了眉冷冷地望了季娑一眼,正要關窗,猛然間季娑背後那個氣急敗壞的男人掏出一把刀朝著季娑刺了過來!
迎著祁焚瞪大的眼,季娑眨了眨眼,一腳朝著後頭踢了過去!
正好踢到那男人的腦袋!
男人栽倒在在地——
再看過去的時候,小孩已經關起了窗。
季娑本來想耍一下帥讓小孩高興高興順道原諒自己,可惜看起來並沒有效果。
小孩的氣性真大啊!
季娑收起臉上的笑容,歎了口氣……
……
祁焚倚著窗微微喘著氣。
在剛剛那個男人將刀子刺過來的那一刹那,祁焚的心跳得都快要跳出胸腔……
他隻能關起窗才能掩飾自己失了冷靜的模樣。
一次兩次還好,然而已經幾次被吳道姑牽動了心緒……
祁焚再也騙不了自己:他似乎已經有點將這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吳道姑放進了心底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