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月月被說的臉麵掛不住, 耳朵尖都羞紅了, 委屈巴巴的癟著嘴,不肯離去:“我就說幾句話, 很快就好了。”
唐風輝低著頭,看都沒再看她一眼。
教室就這一片方寸之地, 兩個人一來一回之間, 被其餘人儘收眼底。
葉月月在班級裡人氣不錯,有閨蜜打抱不平:“喂!大家都是一個班的, 給點麵子,月月不就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何必這麼不講人情呢?”
唐風輝想,我現在和你講人情,過一會兒葉清南未必願意和我講啊?
一個他不待見的私生女, 一個是現在正在努力爭取的女朋友,誰輕誰重?還用的著說嗎?
“我真的沒空。”
“你……”
“算了算了, 我們回去吧。”葉月月扯住閨蜜的衣服, 低著頭,淚眼朦朧的,活像被人欺負了似的。
蘇小敏氣的要死,覺得自己的好友實在是太單純太可憐了, 現在看著英俊的唐風輝也覺得沒味了, 憤憤不平的咕噥著‘一個大男人, 和個女人過不去, 太沒氣量了。’
班級裡有不少男生都暗戀著葉月月,幸虧今天說這話的是人緣不錯的唐風輝,不然非得被噴的狗血淋頭。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唐風輝身側的哥們才猥瑣的笑了兩聲,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豎起大拇指:“可以啊!兄弟,咱們的班花都瞧上你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上天你為何如此不公。”
“就她?班花?”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語氣啊!葉月月長的好看,學習好氣質好,班花實至名歸好不。”
唐風輝翻個白眼,顯然十分不屑。
葉月月回到座位上就開始抹眼淚,細淨的小臉,透明的淚珠一顆顆的往下麵掉,哭的如同剛剛出生的幼崽,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蘇小敏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巾遞過去:“你們兩個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我我……”
“到底怎麼了?”
葉月月喜歡唐風輝,蘇小敏是知道的。
上個月對方突然看上了葉清南,氣的葉月月好幾天食欲不振,還是她安慰的人。後麵又傳出唐風輝是為了一個賭約而追的人時,整個學校恍然大悟。
他們就說嘛!
就唐風輝的長相學識家世,怎麼可能看得上葉清南這陰鬱到臉都看不清的人。
全校都等著他們兩個人分手。
葉月月還主動出擊,找唐風輝聊了幾句。
她在班級裡人氣高,人長的也好看,漂亮的女孩子主動示好,身為半大少年的唐風輝即使不喜歡,心裡也有點虛榮心,順著她的話頭聊了幾句。
本來一切都很好。
結果呢?
一夜之間,葉清南大變樣,唐風輝的心,又被扯了過去。
葉月月覺得這太欺負人了。
自己有哪兒比不上葉清南啊?
現在唐風輝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說了,這肯定是葉清南在搗鬼。
琢磨清楚了,葉月月眼珠子轉了轉,眼眸低垂,似十分為難,斷斷續續的說:“今天上學時我偶遇到了班長,說了幾句話,正巧被他女朋友看到了,所以……”
唐風輝就是一班的班長。
“就因為這個?”蘇小敏不可置信,“葉清南這女的嫉妒心也太強了。”
“敏敏你彆這麼說,有可能是我猜錯了。”
“哎呀!肯定就是這個了,月月你就是太單純了,葉清南這個心機女,簡直太可惡了,等她被甩了,看她怎麼哭去。”
好聽的話說出來,即使明知道是想象,依舊讓人心生愉悅。
葉月月破涕為笑,她到是想看看葉清南還能風光多久?學習差的要死,家裡的財產她媽私底下說過了,全是她一個人的。
***
午餐時間。
食堂裡出現了一副怪異的場景。
葉清南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身側是前座妹紙蘇笑笑,對麵是男友唐風輝,斜對麵是前兩天才妄圖上位的秦澤離。三大風雲人物坐在一塊兒,吸引力呈幾倍上升,射過來的目光宛如尖刺。
蘇笑笑慫噠噠的縮成一團,弱唧唧的開口:“南南,我撐不住了,申請離崗。”
“怕什麼,吃你的就是了。”
“我太醜了,和你們格格不入。”
葉清南思考兩秒,格外真誠的說:“我不介意。”
蘇笑笑:“……”同學愛,大概已經沒有了。
這一桌子的氣氛著實怪異,唐風輝和秦澤離相看兩相厭,偶爾目光接觸,就像看到了蟑螂般惡心的不得了,快速的移開視線。一旦其中一個和葉清南說話,另一個必定要厚著臉皮插/入話題。
唐風輝說:“放學我騎自行車送你回家。”
秦澤離插話:“我家裡有車接送,自行車太慢了,我來吧。”
唐風輝:“……”說的好像他家裡沒有車一樣。他談戀愛是瞞著家裡的,接送女朋友的事怕被司機告訴了父母,乾脆就買了自行車,說要鍛煉身體。
他家裡管得鬆,沒多問。
“我是南南的男朋友。”
“我是南南未來的老公。”秦澤離蜜汁自信。
葉清南對此,隻想冷笑一聲,大話說的太過了,到時候陰溝裡翻船,有的他們好看的。
最後接送的事,還是交給了唐風輝。
唐風輝簡直想喜極而泣,不容易啊!男人都是有著劣根性的,往日葉清南不起眼,沒人爭搶,他自然就能悠哉悠哉的處理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感情,理智退場。
現在來了個秦澤離神助攻。
讓唐風輝起了危機之心,對葉清南的感情投入,正在一點點的變大。
每天早起四十多分鐘,繞路去接女朋友上學,中午給女朋友打飯,下午偶爾去送個零食牛奶,晚上再辛辛苦苦的將人送回家。
不上學的時候,唐風輝怕秦澤離這賤/人背後下黑手,果斷的邀請葉清南出來看電影吃飯,像一對真正的小情侶。
好友感歎:“唐風輝,你還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好兄弟嗎?都特麼快變成二十四孝男友了。”
此時已經是六月底,很快就要麵臨月考,學校的氛圍十分緊張。
唐風輝英語不是很好,當時正在背寫單詞。
他聞言撇了眼對方:“兄弟又不會丟,媳婦可是會被秦澤離撬走的。”
“我去,你丫的不會真的上心了吧?”他驚呼一聲,“為了個賭約,賠上自己,值得嗎?”
唐風輝握著筆的手一頓,咬著腮幫子,想著要和葉清南分開,心裡就像喝了隔夜的苦茶般,又酸又澀,過了好半響才煩躁的搖搖頭:“你哪兒來這麼多屁話,寫你的作業去。”
“媽呀!你完了,唐風輝你完了。”
“滾蛋。”
秦澤離個子高,坐在班級的最後一排,鉑金色的發絲、碧綠色的雙眸,膚色白皙淺淡,發尾還特彆文藝的紮了個小啾啾,在一屋子黑發黑眸裡麵,格外的顯眼。
他最近很不痛快。
特彆不痛快。
預備好的媳婦整天和另一個男人同進同出,是個男人就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