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吹過, 劃過透明的窗外,流向遠方。
“如果是為了這個,我可以解決。”他開口, 話語裡透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卑微, 像是一隻軟毛的兔子,偽裝成尖銳的刺蝟。
“噗。”女人無所謂的擺擺手,笑容漫不經心,“沒關係, 就算沒有他們,我也打算般出去, 畢竟清安年紀小,還要去上學, 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對你的名聲確實挺不好的。”
“我一個大男人, 在乎什麼名聲。”
“好吧!實際是對我的名聲不太好。”
寧景安嘴角抿緊,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都離過婚了, 還在乎外人的眼光做什麼?”
在如今這個封閉的年代, 敢於離婚的女人, 尤其是農村的女人,那都是內心堅定之人, 清晰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外人的眼光對她們而言, 就像是微風飄過, 毫無存在感, 無需在意。
話說完了,他才察覺到話裡存在的歧義,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低頭看著雪白的球鞋:“我沒有要……歧視你的意思,隻是為了不認識的人的想法……我們用不著這麼做吧。”
寧景安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到自己此時該做什麼。
隻能憑借本能行事。
葉清南冷靜回應:“你不用多說,我都明白。這一次搬家,主要還是為了安安,她年紀不小了,即使我們並沒有什麼,但等她長大了,又會怎麼看我們呢?”
“我……”他長大了嘴,神色茫然,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她上前一步,張開雙手、踮起腳尖、輕輕的擁抱住男人。這是一個不帶絲毫□□的友情擁抱,一觸即分,寧景安卻心跳如雷,渾身上下的血液衝到頭頂,將耳朵尖都染上了一層緋紅。
身上似乎還停留著那柔軟的觸感,鼻腔裡充盈著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氣息。
仿佛是世界喊最烈的春/藥,將男人心底潛藏的欲/望徹底的引起。
唇角乾澀,寧景安緊張的吞了口唾沫,咬著腮幫子,看著一步步走向房門的女人,她的腳步輕盈,如同甜美的精靈,每一步都帶著奇妙的韻味。男人的心底突兀的劃過一抹恐慌,像是在許久許久以前,曾看過女人的身影般。
她靜靜的樹立在門前,曼妙的身姿在瞳孔裡越來越小。
從那以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可以。
他不可以失去她。
男人雙手握拳,手背上青筋迸起,明明內心叫囂著去拉住她,腳步卻重如千鈞,酸澀不已。身體和大腦像是分成兩個部分,一個冷靜自持,一個焦急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
他狠狠的在唇上咬了一口,細微的血色從唇角蔓延而下,猩紅的顏色,仿佛綻放在黑夜裡的曼陀羅。
“你不要走……我…”聲音嘶啞,像是很久沒有說過話般,“……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我也很喜歡安安的,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照顧她啊!我什麼都會做,以後一定會成一個很好的父親的。”
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女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轉頭,臉色有詫異有驚訝,卻沒有絲毫的欣喜與興奮。寧景安的心猛地一沉,明亮的燈光突兀的變得暗淡起來,眼前甚至出現了星星點點的黑斑。
有些話,即使不說。
他也明白。
“抱歉,我一直把你當朋友。”她似乎是覺得這事很好笑,捂著嘴淺笑兩聲,有一種無所謂的語氣,毫不猶豫的將人狠狠地推到地獄,“你十三歲時我就認識你了,一直都把你當成孩子看待,我又不是變/態,和你談戀愛,我根本就吃不下去嘴。”
“你不是她。”他辯解
“但她的記憶我都有。”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過長輩。”
“實際上,我的年齡都夠做你祖宗的祖宗了。”女人隨手撩起一縷耳鬢的長發,神情似笑非笑,“嘖嘖嘖!十八歲太嫩了,睡了你我會有罪惡感的。”
他咬牙,臉上透出年少的人才會有的青澀與倔強:“我會長大的。”
“但是……我為什麼要等你?”
男人的身體僵硬了。
“世間男人千千萬,永遠也彆覺得自己最特彆,沒有什麼,是不可代替的。”這句話,是說給現在的寧景安聽的,同樣,也是說給恢複記憶後的某大佬聽的。
戀愛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