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於大膽的猜想,花開院彌生這一路上都安靜極了。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無論怎樣,屑老板也和父親這個名詞完全不對等啊!
隻要一想到剛才那個可怖的念頭,彌生就生理性的反胃想要嘔吐。
從彌生跟在他們身後走到了隱秘的住宅之後就一直警惕地盯著他的愈史郎,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你這家夥,作為鬼都能如此虛弱,乾脆切腹自儘好了。”
花開院彌生虛弱地微笑,“抱歉,我的身體從以前開始就很弱。”
他其實並不在意這些的。
畢竟愈史郎說得是實話。
珠世抿著唇,“那麼,我們來談談你大費周章也要找到我的原因吧。”
如果隻是為了將她這個叛逃的鬼抓回去獻給鬼舞辻無慘立功的話,可能就要讓少年失望了。
花開院彌生:“在這之前,在下希望珠世回答我一個問題。”
指了指站在珠世身後的男孩兒,“這孩子身上,我並沒有察覺到那位大人的血液。”
珠世頷首,“沒錯,愈史郎是由我將他從人變為鬼的。”
語氣中是說不儘的憂愁。
即便知道這是在那個時候拯救那孩子唯一的方法,珠世依舊在自責。
將愈史郎變成了如此醜陋,見不得陽光的生物。
終究是她太寂寞了。
所以才會被那孩子的眼神所吸引,駐足。
愈史郎並不如此認為。
對他來說。
就連父母都已經放棄重病的自己,將他扔進了小屋自生自滅的時候,隻有珠世小姐沒有放棄他。
鼓勵他,然後查閱醫書,想儘辦法想要拯救他的生命。
他是被重視著的。
所以他由衷的感到高興。
能夠成為和高潔美麗的珠世夫人一樣的生物,隻是站在珠世大人的身後,望著那道纖細的身影,就讓他擁有了無儘的動力。
花開院彌生看了看珠世,又抬頭看了看身後具現化出粉色小花的愈史郎。
覺得他們中可能有一個走出了劇場。
一個拿著逆襲複仇的獨立女性劇本。
一個拿著三流小言的港台風戀愛劇本。
不過這些都沒關係。
默默將珠世的重要程度up兩個度後,花開院彌生開門見山,“我想尋求你的幫助,珠世。”
珠世知道,她的猜想印證了。
隻是,“你需要什麼?”
她意識到眼前的少年接下來的話極其重要,重要到甚至可能涉及到鬼舞辻無慘不為人知的私密。
因為沒有人知道花開院彌生到底跟在了鬼舞辻無慘身邊有多久了。
某次上弦之一的那位武士大人在微醺時曾透露過一句,在他成為鬼的時候,眼前的少年就已經成為鬼,獲得了無慘的信任。
她甚至將愈史郎支開了。
知道的越多,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在彌生表示他能拿出絕對取信於人的證據時,珠世將愈史郎支了出去。
“愈史郎,去將外麵晾曬的藥草收回來吧。”
心愛的女人的請求,愈史郎從來不會拒絕。
“是的,珠世大人。”臨走之前狠狠剮了一眼端坐在蒲團上的少年,惡狠狠的警告,“你這家夥要是敢對珠世大人做奇怪的事情,就殺了你這混蛋。”
珠世無奈地看向端坐於自己麵前的少年,微微一鞠,聊表歉意,“真是非常抱歉,愈史郎那孩子……”
“不,沒什麼。”花開院彌生反倒是看得很開。
以己度人,如果是他站在愈史郎的角度,可能反應還會更大一些。
花開院彌生低頭看著眼前的粗茶杯,想象著如果他愈史郎的話,絕對會給心懷不軌接觸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家夥的茶裡下毒。
珠世:“怎麼了嗎?”
彌生:“不,我隻是在想這杯茶該如何下毒才不會被人發現。”
慘白的燈光混在著消毒水的氣味。
這個氣味對花開院彌生來講陌生的厲害。
也熟悉的厲害。
熟悉到他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
在他作為臥底,潛伏在港口黑手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