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回家吧, 年輕的少女。
快快回家吧,美麗的少女。
不要回頭看,落單的少女。」
有低沉的男聲在哼唱著小鎮的搖籃。
在靜謐的街道回想的搖籃, 卻仿佛抓住了人的心臟一般,仿若溺水的窒息感,從四周壓來。
花開院彌生踏進了街道儘頭的小院。
黏膩的泥土,帶著水漬的聲音,讓花開院彌生皺起了眉。
伊之助已經不知跑到哪兒去玩兒去了。
他是過來和先行一步的童磨彙合的。
但是現在。
上弦的惡鬼還在進食。
又一次的拯救了迷途的羔羊。
過麼可憐的孩子啊。
被心愛的人欺騙背叛, 絕望無助之下選擇了輕生。
“可是美麗的少女, 自殺是無法前往天國的。”
花開院彌生站在了血泊之外, “童磨大人,請您稍微注意一下儀態。”
血沾在了衣襟上了哦。
“小彌生要一起嗎?”
在某種意義上來講, 童磨非常大方。
這段了已經冰涼的少女的腿骨,最近迷戀上了女人纖細腳踝口感的教主大人異常熱情。
他喜歡和同伴分享美味。
哪怕同伴並沒有那麼期待。
“多謝,但不用了。”花開院彌生十分感動, 然後斷然拒絕。
這種自助餐也是不用叫他的。
共處多年,童磨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彌生的性格。
比如挑食。
又比如儀式感。
吃人的惡鬼從來不願像是蠻荒的野獸獵食生肉那樣。
花開院彌生的進食環境會由熏香熏過,擺上刀叉, 然後食用最為喜歡的臉頰上的那一點嫩肉。
在屑老板曾經抽風一般的日常中, 上弦六鬼曾共聚一堂,勉強能夠算是宴會吧。
那繁瑣冗長的餐前禮儀,以及餐盤中少的可憐的食物, 卻對於自平安京時代起就活著的老古董們來講, 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
雖然平安京好風流, 以病弱為美。
人人敷麵,擦粉,才是時尚。
其實貴族們好養生。
崇尚平靜禁欲穀欠的生活。
貴族們相信日常飲食清淡少油腥,才能保持身體的清潔,防止病從口入。
體態輕盈,通體清暢,才能做到百毒不侵。
說了這麼多,其實隻是想強調一點。
雖然可能說出來可能沒有幾個人相信。
千餘年的時間過去,鬼舞辻無慘食用的麵包人也不過百餘隻。
花開院彌生知道,這個數據看起來很像作假。
但其實這是真的。
也因此,花開院彌生表現出對食人的不熱衷,對屑老板來說,還真就不是什麼事兒。
倒不如說在屑老板那扭曲的邏輯中,這才是不負平安京貴族寫意風流的真實寫照。
濃鬱的血腥味對於尋常的鬼,大概是令人食指大動的美味,但對花開院彌生來講,卻更像是一種精神汙染。
他忍了又忍,決定還是善待自己。
“在下有看見鬼殺隊的成員。”
童磨進食的速度放緩了不少,他抬眸,七彩琉璃的眼中倒影出麵無表情的少年。
“小彌生有殺了他嗎?”
花開院彌生誠懇地搖頭,“伊之助很喜歡那個鬼殺隊隊員。”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是伊之助喜歡的玩具啊。”
童磨並不關心自己是否暴露了。
這算是獨屬於十二鬼月的傲慢吧。
對於上弦的鬼來講,即便是日輪刀和鬼殺隊又如何呢?
迄今為止的數百年時間裡,死在他們手中的柱都不知道幾何了。
花開院彌生自詡已經儘到了一個優秀的部下責任,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在下去將伊之助帶回來。”
“好的哦,在等一會兒我們就要回去了。”
說到底會一時興起前往廟會,也僅僅隻是為了哄最近一直悶悶不樂的伊之助高興才臨時起意。
所以一切當然要以伊之助的意願為標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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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進行的格外順利。
順利的將潛藏於人群的水鬼斬殺之後,看著水鬼的身體化為灰燼,消失在了天敵之間方才離開的花柱,有些感慨。
她並不能理解一項謹慎的水鬼為什麼會突然暴動。
甚至不顧生命威脅也要現行的原因。
就像是有什麼巨大的吸引力,甚至能夠讓水鬼無視了生命安危也想要得到的東西。
但那到底是什麼呢?
出於女性的直覺,花柱意識到她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在腦內搜尋一圈之後,依舊沒能知曉答案,在耳畔邊傳來小聲的哭泣聲時,蝴蝶香奈惠不得不率先剪斷了腦海裡紛雜的思緒。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撫受驚的師徒二人!
給隱部發去信息,讓蝶屋的孩子來為這兩個遭受無妄之災的普通人進行心理輔導,又賠給小攤一些錢財,處理好後續工作之後蝴蝶香奈惠在少年紅著臉的告彆聲中離開了。
廟會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