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放走了一名柱。
這個消息傳播速度說快不快, 也絕對不止一個慢字。
至少上弦的鬼基本全部都知道了。
這是大罪。
說不定數百年未曾變動過的上弦的格局, 在今天就會發生改變。
野心勃勃的野心家, 自然蠢蠢欲動。
畢竟強大的對手自己作死,其實也怪不了他們不是?
雖然童磨作死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 但在這之前,童磨一直有很好的把握住屑老板心裡的最低線。
就屬於那種60分萬歲,多一分浪費的踩線黨。
隻可惜, 他們等啊,等啊。
隻等到了鳴女的琵琶聲響起。
期待的蒼蠅搓手手, 升職加薪全靠同行襯托。
即便是十二鬼月的上弦之鬼,也有著絕佳的憂患意識。
有句話說的好。
不想當上一的鬼,不是好員工。
可惜的是, 禍害遺千年。
童磨依舊歡樂無比的散發著精神汙染。
這就有點讓人難受了。
等候多時的玉壺甚至想實名舉報黑幕了。
事實上,他也的確說的沒錯。
在鬼舞辻無慘問責之前, 他先召見了花開院彌生。
旁人或許並不清楚, 但是幾乎能夠和所有鬼的意識、視覺、聽覺的鬼舞辻無慘當然知道。
在童磨即將給與少女最後一擊之前,花開院彌生出現了。
即便帶著狐狸麵具, 鬼舞辻無慘也依舊認識他的小金絲雀。
“彌生,給我一個解釋。”
與對著童磨大發雷霆的樣子完全不同。
更加具體的來講就是親爹和後爸之間的區彆。
花開院彌生低垂著腦袋, 畢恭畢敬地彙報道, “請您原諒無慘大人。”
“這是怎麼回事?”
“在下所作所為, 全都是為了您啊。”
“哦?”鬼舞辻無慘不怒反笑道。
巨大的威壓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那是刻入骨髓中的階級感, 一切妄圖忤逆王者的存在, 都必將受到嚴懲!
而花開院彌生自始至終都未曾想過反抗。
他虔誠的匍匐於地聊表順從。
“請您寬恕, 隻是在那個時刻,在下判定這是最後的選擇。”
因為伊之助被暴露在了柱的麵前。
鬼舞辻無慘:“直接將那女人殺了就好。”
死人是永遠不會開口說話的。
花開院彌生:“但這是一個極佳的契機。”
人類總是會對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以特殊待遇。
“如果在三年後,伊之助通過了鬼殺隊那可笑的考核成為了鬼殺隊成員的話。”
這是一個思維誤區。
在山主沉睡之後,所謂的山主印記就已經消失了。
留下的僅僅隻是一個象征。
更像是山主在陷入沉睡之前弄出來哄小孩兒玩的玩具。
“如果這樣一份玩具又讓鬼殺隊被戲耍地團團轉,自以為找尋到了虛無縹緲的希望。”
甚至因此冒進。
花開院彌生麵帶微笑地抬頭,“這不是相當有趣的戲碼嗎?”
鬼舞辻無慘將手中的實驗試管放下,蒼青色的液體中倒映著他千百年來未曾改變的最得力的半身鋪天的惡意。
他恍惚中回想起來了。
關於花開院家幼子的傳聞。
那孩子是天生的政客。
即便是那孩子的父親,於風起雲湧的宮廷之爭中,也會有拿不準的時候。
說來可笑。
那個被先祖評定為守成之能的花開院家現任家族,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要詢問他尚且纏綿病態的幼子。
如果不是身體孱弱,花開院彌生或許會是花開院家的下任當家。
真是太可惜了。
“真是太可惜了啊彌生。”
困頓於病弱的,甚至連疾走都無法做到的軀體之中掙紮求生的家夥。
所有人都在惋惜於天才注定早逝的命運,說著無關痛癢,漠不關心的話。
隻有同為惋惜對象的無慘,看到了病榻上掙紮到了靈魂。
然後破繭成蝶的時間到了。
和他預想的一樣,豐滿甜蜜的果實散發著清香,惹人垂涎。
而那些傲慢不可一世的所謂貴族,卻沒能活到見證果實成熟的時候。
千年時間形成的無言默契,讓彌生隻需要一眼就看出屑老板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抿唇一笑,隨即宛如從羊水中伸展身軀的嬰孩兒,於世界中睜開了眼。
並再次拜服在鬼王座下,“感謝您賦予在下新生。”
十分感謝屑老板的出現,打碎了他平靜祥和的迎接死亡的期待。
作為回報,他絕對會送給鬼舞辻無慘一份巨大的驚喜。
就像四百年前那樣。
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出現任何紕繆。
總的來說,這次會談,雙方都非常滿意。
屑老板確定了他的得力下屬今天也有在好好工作,沒有因為996高強度加班心生不滿。
今天也有儘職儘責的奮鬥在一線。
作為合格的社畜,花開院彌生同樣十分滿意。
毫無人性的無心之鬼,開始為了討尋孩童的歡心,放棄了潛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