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剛剛結束了一場殺戮的黑死牟,淡漠的看著跪坐在地的鍛刀人。
和鬼舞辻無慘承諾的一樣,在飲下了鬼王之血後,繼國岩勝終於追逐到了。
六目的惡鬼終於能夠觸及神之愛子曾經走過的世界。
通透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無處隱藏。
無論呼吸,咳嗽還是疾病。
都已經毫無保留。
就比如現在,黑死牟能從鍛刀人身上看到的唯有一片平靜。
仿佛在他麵前端坐的並非呼吸法的背叛者,而隻是久未見麵的故人,兩人在簡單的寒暄。
這讓黑死牟不太能夠理解。
在他的印象中,鍛刀人並不是一個大膽的家夥。
在轉生為鬼之後,作為人的記憶和情感,已經被逐漸剝離,唯有那份恨意永存。
終於獲得通透世界能力的那一瞬,繼國岩勝沒有感到所謂欣喜。
他本以為自己應該感到歡喜的
他被撲天的爐意淹沒。
因為他終於意識到了一個更讓人絕望的事情。
在神之愛子眼中的繼國岩勝,到底是多麼醜陋不堪的存在。
明明作為兄長,卻嫉妒胞弟的才能,哪怕是在戰鬥後,嘴上說著關切的話,卻又無時無刻不再嫉恨著為何在那樣凶險的鬼麵前,緣一還能遊刃有餘。
他為什麼沒有死掉啊。
緣一眼中看到的他,也是醜陋,麵目課憎的惡心模樣吧。
即便是麵對這樣醜陋不堪的自己,緣一竟然依舊能夠平常對待。
甚至說出最喜歡兄長了的話。
那家夥果然是在惡心他吧。
果然無論如何,黑死牟都對緣一喜歡不起來啊。
緣一啊,你果然讓我感到惡心。
黑死牟如是想到,卻還是同意了鍛刀者的請求。
「日之呼吸的精妙,即便是我也無法再現其千萬分之一。」
所以他並不認為鍛刀者那可笑的夙願能夠達成。
對這個答案早有準備的鍛刀人並不氣餒,反倒提出了一個方案,「如果隻是零式呢?」
即便隻是零式,也依舊讓人無從下手。
即便獲得了月呼大人的幫助。
鍛刀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機甲人的雛形正在一點點的重現。
然後他們成功了。
即便是窮極一生,追求武道極致的月呼,也曾絕望於日之呼吸的強大和苛責。
更何況隻是以木棍為原料造就的劣質仿品呢。
那是人力根本無從匹敵的速度與反應。
為此鍛刀人窮舉一切方法,最後隻能三臂修羅的模樣,方才得到劣質的仿品。
又在近乎苛責的月呼大人的嫌棄下,慢慢打磨成品。
然後是上漆。
月亮終於在太陽墜落的第五年,得到了太陽的仿品。
他為太陽的耳垂掛上了日輪花劄。
鍛刀人是切腹自儘的。
這是生而為人卻妄圖於惡鬼同行的懲罰。
但是他留下了最為珍貴的財富。
“零式裡的那把刀,是您插進去的對吧?”
藏在機關木偶人體內四百年的秘密,至今還未重見天日。
而花開院彌生卻早已知曉了這一切。
黑死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反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將我的地址透露給鍛刀人的是你對吧。”
畢竟似鍛刀人那種連呼吸法都無法參悟的弱小的家夥,是根本無法突破重重防線找到昔日的月呼大人的。
黑死牟覺得他本來應該生氣。
畢竟他為人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陰謀算計。
問題是整件事已經過去了四百餘年。
在這四百多年的時光裡,足夠磨平一個人任何的棱角。
也足夠將黑死牟稀薄的人類情感一一剝離。
與其說黑死牟是在生氣被隱瞞,倒不如說他反倒因為花開院彌生的坦誠,終於解答的內心多年的疑問的悵然。
他果然很和這家夥合不來。
黑死牟得出結論。
卻在離開之前,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低聲詢問道,“火神神樂……”
花開院彌生答道:“有好好的傳承下來哦。”
黑死牟沉默的點頭,又在太陽即將生氣的黎明,回歸了黑暗之中。
花開院彌生悵然地歎了口氣。
所以說傲嬌大小姐屬性那什麼去和天降拚。
十之**就是be啊。
花開院彌生撐起了傘,繼續向山下走去。
他與黑死牟短暫的相遇,然後寒暄,最後禮節性的告辭。
再簡單不過的因果律。
即便是屑老板知曉,也絕對不會多說什麼。
更何況,作為鬼月集團的骨灰級老員工,再不會有比花開院彌生更加深刻親切的了解,屑老板的繼國緣一PTSD到底有多嚴重。
在黑死牟消除擬態的情況下,絕對不會有任何聯係的那種!
今夜的上弦一大人,消除了擬態。
“這不就是太巧了嗎。”彌生喃喃自語道。
他重新回到了吉原。
估摸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按照狗比童磨的性格,這家夥絕對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半月。
溜溜達達在第十六天趕回了的花開院彌生,在吉原卻等到了已經玩兒得無聊了的童磨。
“呦,小彌生,你終於回來了~”
“我們一起回去吧~”
最近教徒們又從遊輪上找到了很有意思的,他都忍住了,攢在那兒沒看呢~
畢竟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日與月,天照命與月讀命,甭管那些命不命的,他現在隻想捂住自己隱隱作痛的胃,拿下童磨的狗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