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捋完這些零碎的內容,曲月長出了一口氣。鐘離從教室中的飲水機打了杯水遞給她:“結合雙方的信息,事實應該大差不差了。”
曲月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水杯:“鐘離先生,你當時提醒我的是……”
鐘離微微頜首:“正是。說來慚愧,一開始實在沒有相當那條消息竟是以那種方式解釋的,這次經曆也叫我閱曆又增多了一些。”
曲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鐘離先生,紙條中的「辨彆能力」,到底是什麼?”
鐘離微微抿了抿杯中的水,開口道:“以我的猜測,或許是「靈魂的強度」。”
曲月有些疑惑地喃喃重複道:“靈魂的……強度?”
鐘離頷首:“與你所說的精神狀態值也有一定程度上的類似,但並不是以具體數值衡量……唔。”他沉吟片刻,“例如,你麵臨丘丘人或是史萊姆感受到的恐懼,與未能激活神之眼也沒有任何戰鬥技能的普通人麵臨它們時感受到的恐懼,是否不一樣?”
曲月一聽這比喻居然出自鐘離先生之口,先是忍俊不禁,隨後便反應過來,蹙了蹙眉:“那依鐘離先生看,那種「模仿高危行為」,是說被副本同化嗎?”
鐘離微微笑了笑:“隻是個人猜測罷了。”
曲月有些不好意思:“我一開始以為高危行為是自己作死呢。”
鐘離續上了水,也幫她續了一杯:“也不能貿然斷定哪種是對的。”他放下了水杯,那雙蒼金色的雙眼微微眯起,“問題有兩點。”
“第一,那種紅眼怪物的存在太過奇怪,蘇曉的行為必定不是無的放矢,更何況我們雙方情報核對後,她每一次大肆獵殺玩家的行為都伴隨著喪屍的出現,而且她的行為確實能夠抑製失蹤案相當長一段時間;此外,目前為止紙條的線索都是關於回廊本身性質的,沒有關於喪屍本身的,這也很不同尋常。”
曲月再度拿出這種紙條:“說到這張紙條……鐘離先生還記得嗎,我們當時一起來到這裡後記憶不一致的情況?”
鐘離頷首:“你似乎丟失了一段記憶。”
曲月:“這是監察會判斷是否是「異類」的標準。我懷疑在這個學院裡我們就會受到精神狀態上的侵蝕,而侵蝕程度根據靈魂強度為界限。我不如鐘離先生的靈魂強度高,所以遺忘得就更多。”
鐘離蹙了蹙眉,示意曲月繼續。
曲月抿了抿嘴:“但是,靈魂強度真的能夠判定出「異類」嗎?暫且不論這一點,我當時與那個男性玩家接觸的時候,我並不認為他的靈魂強度要高於我,更彆提高於你了。”
鐘離很自謙:“我如今隻是一介凡人的分魂一縷……不過,在這方麵確實有些蹊蹺。”
曲月:“所以,他為什麼記得那些我們以前完全記不住的事情?比如安全區……我們兩個都沒有任何印象了,對嗎?”
曲月:“而且,就算我們是因為在副本裡待著導致精神磨損,也不應該在馬車上就已經把事情忘記了啊,我們那個時候根本沒有進入副本……”
鐘離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後,他緩緩抬起頭:“此外,就是我想說的第二點。我們雙方的情報都顯示,蘇曉擁有一個令所言皆為真的特殊空間。而我們推測,這個空間並不屬於她的能力,而是薩恩賦予她的、僅限於這間房間的特殊能力。”
“這就意味著,她也受到規則的限製。當時她說出的那句話,一定也是真話——至多是「因信息過於模糊,或是表達方式含糊其辭,而引人誤會的真話」。”
曲月盯著鐘離那雙蒼金色的雙眼,那個男生滿是焦慮與不解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又與一個赤紅色頭發的女孩聲音逐漸重合。
“我沒有騙你,這個副本真的很危險,在這裡你是安全的。”
“如果你哪天出去又碰見玩家了,就把這句話告訴他們,也許能救他們一條命。”
……
「你們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