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何知打字:“會不會
是——”
方何知剛打字打到一半,就發出了一聲驚叫——曲月回過頭,發現是黑著臉的賀川醒過來了。
曲月淡定地看了賀川一眼:“醒過來了啊,聊天記錄自己往前爬樓看一下先。”
賀川:“……”
期間李秋生又打著手電去看了一眼——在達達利亞和陳雪眼裡,她現在的行為著實有點不正常:在一個明亮的、空蕩的房間中央,打著手電無比認真地反複端詳著空氣……
“喂,”過了半晌,爬完樓的賀川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似乎在提醒眾人自己的存在,“所以現在你們在看那個四棱錐?”
曲月應了一聲。
賀川:“……我幫你們看看?”
曲月和方何知立刻投去了驚愕的眼神。
賀川:“……你們這眼神什麼意思!我以前也是考古學專業的學生好吧!”
曲月:“……”還真看不出來。
係統的聊天框也有拍照功能,隻不過用起來著實繁雜。陳雪和達達利亞兩邊打著光,李秋生艱難地抬起胳膊把“鏡頭”對準了三個四棱錐分彆拍了三張。
過了半晌,賀川傳來了信息:
“這好像是三張敘事圖,每個四棱錐上都有一幅。解讀起來可能還要一點時間。”
陳雪焦躁地咬著嘴唇上的死皮,突然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那我能不能先去看看那些罐子?”
李秋生關切地問:“陳雪姐,你還好嗎?”
陳雪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抱歉,這裡太亮了,我……我眼睛不太舒服。”
達達利亞看了她一眼,隨後點了點頭:“罐子的位置是在牆邊嗎?”
陳雪眯著眼睛,麵色有些痛苦地四處環顧了片刻,最後猶豫著指向了幾人的左後方:“那裡好像有。”她停頓了一下,“好像……房間四個角都有。我看不清。”
李秋生看向陳雪,麵露擔憂之色;達達利亞則停頓了片刻,便說讓她站在中間,自己殿後。
三人就這樣向左後方的房間角落走去。都快要碰到牆的時候,陳雪都沒有喊停——直到李秋生已經站在牆前不能再向前時,她才忍不住問:“陳雪姐,還沒到嗎?”
陳雪的身子晃了晃,似乎整個人都搖搖欲墜:“沒有啊……你要走到頭,秋生。它們貼著牆放的。”
李秋生意識到了什麼,聲音有些顫抖:“陳、陳雪姐,我已經……走到頭了。我前麵就是牆。”
陳雪沉默了片刻,隨後仿佛整個人要崩潰似的,忽然暴怒般地推開李秋生:“就在前麵,一點點——”
與此同時,賀川皺著眉在車裡喃喃有詞:“胡狼……祭司……”
曲月看著陳雪的狀態直皺眉,聞言轉過身看向賀川:“什麼?”
賀川低著頭放大照片:“這三幅畫好像講的是製作木乃伊的過程。這個頭上有特殊標誌的小人應該是祭司一類的執行人,在第一幅畫中祭司四處尋找著散落各地的碎片,將它們裝進罐子裡;第二幅畫中,前麵這些圓圈應該就是祭司裝好的罐子;裡麵有圈線填充的代表已經裝上東西的,而擺在最上麵的這個空圓圈,應該就是空罐子。”
“第三幅畫——”他指了指旁邊一個形狀怪異的圓圈,“這個圖紋應該是取自古埃及中阿努比斯胡狼頭,進行了變種。胡狼出現,祭司消失,罐子填滿——”
還沒等賀川說完,曲月瞳孔猛然一縮,以最快的速度扯動絲線對達達利亞喊道:“阻止陳雪碰那些罐子!快!”
站在不遠處的達達利亞聞言毫不猶豫地衝向了陳雪,向李秋生厲聲喝道:“阻止她!”
李秋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趕緊爬起來拉陳雪:“陳雪姐——”
在下
一秒,她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直直地要砸向地麵;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被達達利亞快速後退接住了。
李秋生知道陳雪這是對自己用道具了,還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就在她又驚又怒地看向陳雪的時候,驚愕地發現她的半隻手臂竟直接穿過了牆,抱出了一個造型怪異的透明罐子。
“該死。”達達利亞皺了皺眉,“她已經被控製了。”
李秋生恐懼地抬起頭:“什麼時候——”
此時的陳雪卻捧著那個透明的空罐子,神情中露出了一絲病態的甜美。她將手伸向罐子蓋——
——“啊啊啊啊!!!!!”
伴隨著陳雪不似人聲的慘叫,空罐子被她用力地砸在了地上,看上去易碎的罐子卻隻是在地上滾了幾圈。陳雪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尖叫道:“眼睛、眼睛、眼睛!裡麵全都是眼睛!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暈她!”
耳邊傳來曲月冷肅的指令聲,已經走到陳雪身邊的達達利亞輕笑一聲:“遵命,指揮官。”
在下手的同時,達達利亞轉過身,抽出腰側的兩把武器:“你照顧她,躲在我後麵。”
李秋生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懵了,僵硬地點了點頭:“好、好的。”
曲月的聲音帶著幾分電流,有種非人的質感:“準備好了嗎?”
達達利亞晃動了一下肩膀,聽到骨頭躍躍欲試地咯嘣作響聲。他舔了舔嘴唇,無光的深藍色眼睛中透露出幾分好戰的瘋狂:“迫不及待。”
曲月:“三點鐘方向。”
指令下達的同時,達達利亞在腰側一抹,幾片鋒利的小型袖中劍便飛向了曲月所提到的方向。空氣扭動了一下,明明無人的空蕩區域,卻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尖嘯聲。
曲月:“過來了,五點鐘方向。”
達達利亞微微揚起嘴角,毫不猶豫地向那個方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