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入遊戲、真正知道「沃土」的可怕之處後,她真正能夠與一個存在麵對麵地討論——
——即使那是一個實力恐怖到隨時都可以輕輕鬆鬆殺死自己的怪物。
“原來你是這麼稱呼它們的嗎?”西裡爾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是說那些「信徒」吧。嗯……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呢。你是從哪裡知道祂的?”
曲月知道他說的是沃土。
“我經曆的第一個副本。”她大大方方地坦白道——她比誰都清楚,在一個人的意識空間中對這個人說謊是一件多麼不自量力的蠢事,“我進去的時候,那個副本正在被「沃土」吞噬。”
“第一個……”見麵以後,西裡爾第一次露出了微微吃驚的神情,“居然就目睹了祂的「進食」?……嘖嘖,你還真是不簡單啊。”
曲月:“……不是我想要這樣的好吧?我看是係統出錯了。我真是倒黴透頂了,也不知道哪裡惹這個係統不高興了,次次都把我分到這種倒黴副本裡來……”
西裡爾聽後噗嗤一笑:“原來遇到我是這麼不幸的事啊!”
曲月:“……”難道還能是幸運的事嗎?
不過說實話,或許是因為剛剛西裡爾承認達達利亞臨走時的意誌確實影響到了他,亦或是因為這是她進入遊戲裡以來第一次能夠自如討論「沃土」的對象,曲月似乎並不是太過於拘謹——對於一個實力恐怖的怪物來說,她的態度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放肆。
“——不過,你既然說「係統」,”西裡爾話鋒一轉,露出了一個帶著點神秘的笑容,“看來你還是不知道啊。”
“……知道什麼?”曲月問道。
西裡爾不答,隻是向她露出微笑。
曲月也並不氣餒——和這群家夥打交道已經這麼久了,她當然不指望他們會好心到自己問什麼他們答什麼,更何況是這種明顯接觸到核心秘密的問題。
但西裡爾剛剛也說過,自己隔絕「沃土」的視線也僅僅是「一段時間」——她必須抓緊時間,在對方可接受的範圍內儘可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陳雪和拉尼婭呢?”她單刀直入地問道,“這兩個人對你來說沒什麼用吧?”
“一個時空中不可能存在兩個「拉尼婭」——至於你的那個同伴,”西裡爾歪了歪頭,“你不是已經看到她了嗎?”
“你說在魚怪腹部上的那張臉?”曲月頓了頓,“我知道那不是她。”
“為什麼?”
西裡爾感興趣地盯著她。
曲月沉默了幾秒。
“剛剛的一切,都是你做的夢吧。”
「沃土」即是他們所在的「世界」,祂的眼睛能看到一切正在發生的萬事萬物——
——除了在夢裡。
“夢會把現實中看到的意象扭曲,根據做夢者的意識在夢中顯現出來。比如我們幾個人帶著你逃跑,殺死你父親的湖水中出現了巨大的魚怪,而那時的湖水也恰好是你父親死時被血染紅的顏色;村莊中的建築物被毀壞,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你——”
“——好了,”西裡爾笑眯眯地輕輕拍了一下曲月的肩膀,卻讓她感覺自己的半邊肩膀仿佛瞬間被冰凍住,“這些就不必贅述了。其他的,請你繼續往下說吧。”
“……你的夢裡——不,準確來說,那時候的西裡爾的夢裡,出現了陳雪。”曲月緊緊地盯著他,“——你在哪裡看見她的?”
西裡爾看著她。幾秒後,他的嘴角終於放平了。
“你很敏銳。”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沒錯——不得不說,你已經推斷出了大部分事實。隻是有一點,你認為在這一切中,卡倫和他的實驗團隊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
這個問題讓曲月一時有些發愣:“……觀察者?”
“不,”他笑了笑,“他太著急了,看到我變化的征兆後就想要研究我,為此放棄了研究不乾涉的準則。可以是說他害死了我的母親,又把我鎖在這裡,讓我隻能在夢中得到自由。”
“在我見到你之前——在我的母親死去不久後,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和木偶戲團有私下聯係了。”
“你的同伴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