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仙館的日子過的格外慢,忘仙館作為京中最出名的風月場合,外人隻知這裡姑娘們的優秀,殊不知此處規矩多的令新人一時消受不過來,白日累的筋疲力竭,到了晚上,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還不敢睡熟。
好在花蟬衣和這些人不同,一般被賣到這種地方的女子一輩子的指望便在此處了,更多的是對未來不可知的麻木。
可是她還有醫術,還有東子哥,她上輩子在這裡不知死活的大鬨過幾天,他日脫身的辦法,這次進來之前便想好了,花蟬衣很珍惜在這裡學習的機會,此處雖然嚴苛了一些,可是衣食用度從來不會委屈了她們,婆子每日還會往她們身上塗抹上好的脂膏,以此使得她們的皮膚白皙光滑。
花蟬衣剛來的時候,樣貌在這些姑娘中算不得太出眾的,可是自從她皮膚白皙後,五官精致卻又彆有風情的優勢瞬間顯現了出來,加之她學的認真,從不抱怨,沒多久,她和那些姑娘們的差距便也明顯拉開了,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
日子一日日過著,一轉眼的功夫,便過去了半年,很快便開了春。
這半年裡,婆子們時常會每隔一段時間便考這些姑娘們一次,花蟬衣知道,在這種地方若是表現的太出挑,必然會引得其他姑娘們的怨恨,這一段時日因為自己不知藏拙就引來了不少妒忌,還有人試圖暗中陷害她,都被她成功躲過了。
為了避免麻煩,她每次都刻意隱瞞著自己的真正水平,保持著一個中上的成績。
那些姑娘們也逐漸開始拉幫結夥了,唯獨花蟬衣不同這些人親近,她不會在此處長留,結實的人越多怕是越麻煩,這半年內,她便將琴學的差不多了,回頭準備私下裡找婆子說說,能不能學學其他的。
誰知還不等花蟬衣主動去找,她便被婆子叫去了。
李婆子是個年過四十的女子,平日裡凶神惡煞的,眼中寫滿了精明。李婆子看了她一眼,突然道:“花蟬衣,其實,我教給你的你都會了是吧?”
“是。”花蟬衣也沒瞞著李婆子。
李婆子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賞:“你還真是聰明,不但知道隱藏自己的實力,還刻意讓我知道你是裝的!”
花蟬衣聞言一驚,心說這婆子還真是精明,這都被她看出來了。自己這段時間藏拙是給那些姑娘看的,卻不想讓李婆子覺得自己隻有中上的水平。
李婆婆笑道:“館內很久沒來過你這麼聰明的丫頭了,其實我注意你有一段時間了,丫頭,想不想做花魁?”
花蟬衣愣了下,心說李婆子終究是猜錯了,她以為自己這麼努力是為了他日在這館中出人頭地。
花蟬衣笑道:“若是婆婆肯教我些彆的,他日定會報答於您。”
李婆婆滿意的笑了,那日後,李婆婆便將花蟬衣帶在身邊親自教導,花蟬衣的聰慧和努力都是令她極滿意的,花蟬衣從其口中得知,忘仙館現在的花魁莫仙兒,便是李婆婆手把手帶出來的,據說花蟬衣比當年的莫仙兒還要聰慧出許多。
李婆婆悉心教花蟬衣琴棋書畫,以及取悅客人的小調兒,女紅,茶藝等等。
花蟬衣也留著個心眼兒,每每學習如何討好客人的時候,便顯得格外笨拙,見到館內的男客,裝出一副緊張的說不出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