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這次是真的有心替傻子治病,偶爾抽時間去京裡采購藥材,會讓顧承厭跟著一起去,順便偷懶去逛逛鋪子,去酒樓吃頓好的或者去聽聽戲。
說也奇怪,顧承厭早年遊戲人間,這些地方都是玩兒膩了的,如今再想起來,也沒什麼興趣,可是隨著花蟬衣去,卻又覺得彆有一番樂趣,他突然覺得,在鄉下的日子,和這小寡婦一起,似乎真的沒有那麼無聊了。
花蟬衣在京裡四處找尋著治癡傻有關的醫書,卻苦於找尋未果。顧承厭見她對著一堆醫書愁眉不展,微微蹙眉道:“治不好就不用勉強了,莫非你待那傻子,還真有幾分情意不成?”
他自己都未曾注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有幾分不對勁兒。
花蟬衣放下了手中的醫書道:“我沒想過真將他治好,至少讓他能聽進去人話,他那麼怕你,我在對他好一些,你說到時候誤導傻子,你將他斷子絕孫了是花小蘭的意思,故意栽贓給我,你說那個傻子會怎麼樣?”
顧承厭蹙眉看了花蟬衣半晌:“為了個花小蘭,你至於麼,在我麵前,好歹稍微掩飾一下你這陰暗的算計可好?”
“最後一次。”花蟬衣道:“我和花小蘭之間的恩怨說了你也不清楚,我一定要報複她,可惜傻子這病不好治。”
顧承厭見花蟬衣沒瞞著自己,雖然有些陰險,倒也坦然,便道:“我倒是知道京裡一個名醫,你可以去求那人試試看。”
花蟬衣:“……”
她當時怎麼也沒想到,顧承厭說的地方居然是大哥做工的濟民堂,二人站在醫館門前,花蟬衣道:“這就是你說的名醫?”
“是。”
顧承厭帶著花蟬衣進去時,醫館內正忙,京裡的醫館不比花家村那種小地方,這家生意貌似尤其好,花明石正在忙裡忙外的招呼著客人,見到花蟬衣來了,不禁欣喜道:“蟬衣,你怎麼過來了?抓藥麼?還是,來看大哥的?”
“我找你們掌櫃。”
“掌櫃的出去了。”花明石想了想,將十七叫了來,十七見是花蟬衣,本想和她打個招呼,二人雖不算太熟,好歹有過數麵之緣,卻在看到她身旁的顧承厭時,雙眸微微睜大,儘管他收斂的很快,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還是被花蟬衣捕捉到了。
“你們認識?”花蟬衣問出口後,才意識到自己貌似問了句廢話,顧承厭帶她找過來,多半是認得的。
顧承厭道:“昔日裡見過,算是熟人。”
十七得知了花蟬衣的來意後,先讓她等在了醫館,自己則帶著顧承厭去了醫館的內閣,說要敘敘舊。
花蟬衣狐疑的看著二人一眼,終究未曾多言,直覺告訴她,顧雁回有秘密,而且不是自己身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誰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自己的秘密,顧雁回不說,花蟬衣也不會問太多。
顧承厭隨著十七進了內閣後,十七的神情瞬間變的恭敬了許多:“顧將軍,您怎麼來了?”
“如你所見,就是幫她找路太醫罷了。”
十七雖和顧承厭關係算不上太近,因為路太醫,終究算認識,了解這人的性子,從不會輕易管閒事。不過十七有自知之明,顧承厭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他指手畫腳的,他隻是個小郎中罷了,於是笑道:“師傅已經辭官了,您快彆叫他太醫了,最近建的醫學堂,招先生呢,這些事陛下居然全交給師傅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