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說罷,轉身回了院子,白術在門前又愣怔的立了半晌,隨後薄寡的唇畔揚起一抹笑意,繼而轉身回到了熱鬨的長街上。
多年習慣所致,他一般不到了快清晨的時候是睡不著覺的,除了靖王找他外,便喜歡在外麵漫無目的的閒逛。
或許聽起來挺無聊的,但他就追求這麼一份兒混在熱鬨人群裡的生氣。
這種生氣花蟬衣身上也有,而且很明顯,花蟬衣不像是同齡的女子那般,好攀比,要麵子,每日多半的時間用來研究今日穿哪身衣裳好看,要搭配哪個發簪……
或雖然花蟬衣性格很老氣,像個看破紅塵的婦人一般,可是白術看的出,她有自己努力追求的東西,比起那些活的乏善可陳的人來,她身上的生氣要明顯多了。
哪怕隻有一絲希望都不會放棄的性子,多少令白術對於花蟬衣的成功,也難得有了幾分期待的感覺,他已經許久不曾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了。
若說花蟬衣心裡隻是老氣橫秋,他大概和死人沒什麼區彆了。
嗬嗬,他不就是個活死人麼……
花蟬衣回到家中後,到底沒舍得休息,拿出了拚命三娘的架勢來,和那些密密麻麻的藥方拚了一晚上。
翌日不出意外的頂了兩個黑眼圈。
來到學堂比較早,卻撞見了花馨兒鬼鬼祟祟的躲在先生休息的雅閣外麵,不斷的向裡張望著。
“你在做什麼?!”
花蟬衣突然出聲,將花馨兒嚇了一跳,反應過激到險些蹦起來:“關你什麼事?”
“你擋我路了。”
花馨兒這次竟往一旁側了側身,陰陽怪氣兒的開口道:“有這功夫看你的書去,年前測試好好想想辦法怎麼升班!等回村後,給咱們村兒裡長長臉!”
“借你吉言,也祝你能和晴之升一個班去,繼續做你的走狗。”花蟬衣淡淡一笑,真的回到戊班溫書去了。
那副淡定樣子令花馨兒憎惡的再一次黑了臉,每次麵對花蟬衣時都是花馨兒主動挑釁,結果到頭來花蟬衣絲毫不為所動,花馨兒出身未捷身先死,每次都被氣個半死。
不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很快又轉怒為笑了。
且讓花蟬衣折騰去,她倒要看看她還能笑到幾時,不過花蟬衣的話提醒了花馨兒,她若是想繼續跟在晴之身邊,隻能想辦法跟著一起升班,如若不然晴之到了其他班,自己還留在戊班的話,日後就沒有仰仗了,也不可能像往日一樣得意。
……
沒過幾日,下學後,花蟬衣假意鬨肚子,背著布包在先生的罵聲中提前一些離開了,等下學後,花蟬衣又偷偷回到了班裡。
此時班裡就隻剩一個剛剛睡醒的林浮音,慢吞吞的收拾著東西,見她回來了有些不解道:“你不是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