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家確實養了我很多年,可是我身上穿的永遠是家裡剩下準備不要的衣裳,吃飯從來沒一頓吃飽過,這也就算了,我這些在花家不知道乾了多少活兒,這就是做個下人,也夠賺不少銀子了吧?奶奶真要和我算,這筆賬可算不清呢。”
“你胡說八道!”花柳氏喊的破了音,她一向死要麵子,花家昔日虐待花蟬衣的事兒怎麼能讓村民知道?
花蟬衣冷哼了聲,不在理會尖叫的花柳氏,伸手扯了扯李桂芬的袖腳道:“娘,您是個講道理的,這些年來,彆說您一點也不知道。”
李桂芬在眾人的注視下,也覺得有些臊得慌,她一個做親娘的看著閨女受欺負,卻隱忍這麼多年,實在是無顏讓人知曉。
可是一想起自己能帶著陵遊入趙府,李桂芬豁出自己的臉麵,紅著眼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這件事我忍了很久了,隻是我一個依靠著花家活的婦道人家,敢怒不敢言,蟬衣,都怪娘膽子小,這些年委屈你了!”
若不是知道李桂芬在演戲,花蟬衣都快信了,忍著心裡的惡心握住了李桂芬的手,努力裝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樣子來:“您孤身一人帶著我不容易,我都懂!”
這娘倆兒一唱一和,將花柳氏堵的說不出話來,周圍的村民忍不住開始議論紛紛。
很明顯,花柳氏不是個太會撒謊的料,本就心虛的她一間情勢對自己不利了,很快便自亂陣腳。
這麼一場鬨劇最後隻好在村長的勸和聲中草草散了場,隻是花家人昔日裡做的那點齷齪事兒,隻怕是藏不住了。
虐待繼女,到頭來見人家混好了還來討銀子,嘖嘖……
花家村這些村民是無賴,但是卻從不覺得自己是無賴,見到無賴還總是要吐上兩口口水,以此顯示自己的清高。
眾人散去後,李桂芬從地上站了起來,抬手擦掉硬生生逼出來的眼淚,瞬間換了一副臉色:“蟬衣,該幫的娘已經幫了你,接下來該做什麼,你應該清楚。”
花蟬衣不緊不慢的笑道:“娘,您今日這麼說,回到花家想過怎麼辦麼?”
“這你不用管!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李桂芬一想到一會兒回到花家,肯定會挨上一頓毒打,便一陣膽寒,可若是能換來她和兒子的將來,這一切都值得了。
結果花蟬衣突然淡淡一笑道:“娘,其實我隻要去見了那個男人,我和他的親事就**不離十的能定下來了,哪怕你們用強的,反正我孤身一人,肯定不是趙家的對手,我說的是不是?”
李桂芬沒想到花蟬衣鬼精成這樣,聞言,臉色變了變:“想什麼呢你?你不同意誰能強迫你?你就是去見見,不行的話就算了……”
“娘。”花蟬衣突然笑著打斷了李桂芬:“您說的話自己信麼?其實和您一樣,我也不覺得我自己說的話有多可信,不過還是謝謝您,這麼多年了,總算站出來為我這個做女兒的說了句公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