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你留在丙班還虧待了你不成?”
趙太醫說的冠冕堂皇,乍一聽,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見花蟬衣不說話了,趙太醫為了維持自己公正不阿的形象,語氣平和了幾分道:“你也不必覺得心中不平,那丁班都是些官家子弟,雖說人不多,你一個百姓進去,憑心而論,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花蟬衣心中冷笑,這老東西隻管嘴上說的好聽,怕是這次升班的人數都是他們自己定的。
花蟬衣道:“這話我有些不明白,既然學堂建立是為了栽培成績好的學徒,於公,不該隻允許一人升班?於私……”
花蟬衣說著,突然對著趙太醫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趙太醫與我娘不是故交麼?”
以為隻有他們才會用李桂芬和趙家那點見不得人的破事兒跑來威脅她麼?她也會!
趙太醫被花蟬衣堵住,麵色慘白,啞口無言了片刻,一旁的先生敏銳的嗅出一絲不對勁兒來,突然重重一拍桌道:“花蟬衣,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就算你娘認得趙太醫,你還想光明正大的走後門不成?!我怎麼會教出你這麼不要臉的學生來?”
“怎麼教出來的?”花蟬衣微微一挑眉,完全不見昔日裡凡事都淡然溫和的模樣,滿是諷刺的開了口:“自然是言傳身教,先生忘了自己昔日找我和幾個同窗去說了什麼?”
花蟬衣已經下定了決心,今日要麼逼著他們給出公平,要麼被趕出學堂前鬨一場。
世間學醫的途徑很多,或許醫學堂是最近的一條路,然而不允許她這種平民百姓去攀爬,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班上的學生們瞬間議論紛紛,這下,就連張晴之都聽不下去了,生怕花蟬衣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毀了她辛辛苦苦偽造出來的清高名聲。
“蟬衣,你若是想升班,我將這個機會讓給你就是了,你何必為難趙太醫和先生呢?”
瞧見張晴之又在裝清高,花蟬衣冷笑:“好啊,那你便讓給我。”
趙太醫大怒:“胡鬨,簡直是胡鬨!學堂都已經定下來了,哪裡是你們說讓便能隨便讓的?”
張晴之早就料到如此,麵上露出了一抹為難的神色:“真是對不住啊蟬衣,看樣子讓不了,你還是彆鬨了,在丙班不也挺好的麼?還是說,你瞧不上丙班的同窗們?”
張晴之說著,心中忍不住冷笑,花蟬衣沒權沒勢,再怎麼鬨也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趙太醫道:“還是張二小姐明事理,心地好,對了二小姐,今年你便和靖王四公主一起,隨著我一同學醫。”
張晴之麵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神色,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連忙一口應下了。一旁的花蟬衣不依不饒的開口道:“趙太醫,您說學堂定下的?具體是誰,您可否說得出來麼?”
趙太醫不耐煩的嘶了聲:“還能有誰?咱們學堂的大小事宜,自然是路太醫決定的了!”
路太醫?
花蟬衣還未聽過這個名號,路郎中也姓路,莫非……
花蟬衣收了心思,管路郎中是什麼身份,此刻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她認了!
花蟬衣從懷中掏出了白術教給她的,那種可以讓人說實話的毒,正準備今日同趙太醫這無賴魚死網破,門外突然傳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路郎中何時決定這次升班隻許一個人了,趙太醫,您今日還是將話說清楚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