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花蟬衣跟著路郎中學醫這事兒,也就是表麵風光罷了,這些人沒人真的拿其當回事兒。
張晴之心裡一直懸著的巨石終於落了地,儘管她要嫁的事顧承厭,可並不介意靖王心裡有她。
哪怕靖王是抱著玩玩兒的心思,這對於自小便在府中不收待見的庶女張晴之而言,都乃極其重要之事。
張晴之淡淡一笑道:“四殿下莫要多心,王爺心中自然是有數的,怕隻是花蟬衣自己失了自知之明,想的太多。”
四公主冷冷的瞟了張晴之一眼,隨後笑道:“花蟬衣的確沒有自知之明,這點便比不得張二小姐了,心知有機會給我王兄做個妾,近來殷勤的很呢。”
張晴之被奚落的麵色慘白,礙於麵前的是四公主,強扯出一抹笑道:“四殿下真愛說笑。”
四公主冷哼了聲,不答話了。
她實在看不上張晴之這做作樣子!一麵成天幻想著能嫁到顧府去,一麵裝模作樣的纏著靖王兄,還好意思說花蟬衣沒有自知之明,她怕是才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反之,那花蟬衣看著倒令人順眼多了!
而此時,花蟬衣已經找到了路郎中,心中暗暗為靖王沒纏上來而慶幸。
路郎中見她來了,放下了手中的醫書,靜靜的看著她。
花蟬衣一愣,總覺得路郎中神色有些奇怪,也未來得及深究,淡淡一笑道:“路郎……師傅!”
路郎中低笑了聲:“往日不是不願意拜我為師麼?如今改口倒是快。”
花蟬衣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笑道:“往日是我愚鈍,來學堂後方才想清楚,但凡是教過我的先生,都稱的起師傅二字。”
其中輕重之分,自己心中有數便足夠了。
路郎中笑道:“來學堂後,你倒是比之當初變了不少。”
花蟬衣沒想到路郎中這都發現了,她如今確實在觀察著學堂內某些貴人的習性,潛移默化的學著。
雖然她也不知學這些具體有什麼用,大概是骨子裡那股想拚命變的更好的衝動一直未曾消失過。
“師傅,咱們今日學什麼啊?”花蟬衣不無期待的問道。
“不急。”路郎中一擺手,麵色沉了幾分道:“學之前,你回答我個問題。”
“您問,隻要我知道的……”
“你的毒,是和誰學的?!路郎中突然一改往日客氣的常態,厲聲開了口。
花蟬衣一驚,隨後麵色瞬間白了幾分。
“花蟬衣,你知不知道如今明令禁止有人學習毒術?被查到了是要坐牢的!”
如今天氣還不算熱,這決明閣開著窗子更是四麵通風,花蟬衣後背卻冒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