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白術究竟經曆了什麼?
花蟬衣微微蹙眉道:“你到底怎麼了?我去給你煎藥。”
“不急。”白術聲音聽起來都比往日虛弱了許多:“我餓了,給我做些飯來吧。”
花蟬衣也不敢耽擱,今晚買了不少食材回來,做飯的時候簡直恨不得長出十隻手來。
白術究竟怎麼回事兒他沒說,花蟬衣卻本能地覺得,他變成這樣和教給自己治療小殿下的方子有關。
花蟬衣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一桌色香味兒俱全的飯菜後,也沒動筷,而是拿出紙筆來遞給了白術:“你這情況需要抓什麼藥?”
花蟬衣還從未遇見過這種複雜的情況,她倒是也能看,總歸沒白術靠譜。
白術笑了笑,有氣無力道:“你這是擔心我麼?”
花蟬衣見他還有心思說有的沒的,抬手準備打,想起他一身傷,又將手放下了。
“快寫。”花蟬衣忍不住催促,一想到白術變成這副鬼樣子是因為教自己,花蟬衣心頭不禁愧疚不已。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白術一麵不緊不慢的在紙上落筆,一麵道:“我弄成這樣與你無關,你去將我寫的藥材抓了,放在水裡,我泡個藥澡,還有這瓶藥,也倒進洗澡水裡去。”
花蟬衣接過來看了看,蹙眉道:“毒藥?”
“我體內有毒,不用這個逼不出來。”
花蟬衣想說,應該會很疼吧?到底未多言,去抓藥燒水了。
因為平日裡要練習醫術,家中藥材很全,花蟬衣拿過秤配好後,待水燒開後,便同那瓶毒藥一同倒入了浴桶裡。
花蟬衣伸手試水溫時,手伸進水裡便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疼,就好像傷口撒上辣椒水兒似的。
白術吃完飯,準備泡澡時,花蟬衣起身正準備出去,白術突然叫住了她:“花蟬衣,你能在一旁陪著我麼?”
“這……”若換做往日,花蟬衣必然二話不說直接讓他滾蛋,可是如今瞧他那副慘樣兒,也隻好委婉的道:“你洗澡,我在此不合適。”
“我如今這樣子,又不能對你做什麼。”白術苦笑道:“逼毒的時候,有點不舒服,你權當陪陪我。”
花蟬衣想起自己方才碰到那水時,火燒火燎的痛,白術體內還有毒,真進去不知道有多疼。
花蟬衣在心底無聲的歎了口氣,沒答話,算是默許了。
隻是白術脫衣的時候,花蟬衣還是將目光撇到了一旁,直到他進入浴桶,因為劇痛沒忍住發出的一聲悶哼,花蟬衣才回過頭來。
幾乎是一瞬間,白術額角的汗便滑了下來,瘦的凸出骨頭的身子微微發顫著。
花蟬衣見他這樣子,也知道必然是痛極,頓了頓,還是伸出手來緊緊握住了他的。
除此之外,花蟬衣此刻笨拙的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了。
白術始終一聲不吭,不像旁人痛的時候會大喊大叫,隻是緊緊抿著唇,身上抖的越來越厲害,一向令人看不透的眸子此刻變的茫然了起來,估計意識也不怎麼清醒了。
“白術,你還能撐住麼?”
白術痛的意識已經逐漸渙散了,聽花蟬衣叫他,有些不清醒的轉過了頭去。
“蟬衣,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