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芬:“彆說你這些年沒懷疑過。”
“想過。”花蟬衣道:“隻是你若不是我親娘,你我這樣貌,為何會有幾分相似?”
李桂芬看著花蟬衣明顯比她精致出許多的五官,眼中閃過一抹嫌惡:“那是因為,你親娘是我親姐姐!”
“原來如此,這便解釋的通了。”花蟬衣並未太過吃驚,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來,我是你外甥女?恕我直言,我娘死後,你帶著我也是人之常情,你想想你這些年怎麼對我的,竟也好意思來我這裡討債?”
“什麼人之常情?!”李桂芬聲音又忍不住提高了幾分。花蟬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才想起臥房裡還有花蟬衣的野男人。
李桂芬壓低了嗓子道:“你當你娘是什麼好東西?當年她不知廉恥的搶了我未婚夫婿,生下你這麼個小雜種!我沒掐死你,已經是很對得起你了!”
“等等。”花蟬衣沒理會李桂芬語氣中強烈的恨意,敏銳的問道:“所以,我爹娘是怎麼死的?”
“你懷疑我?”李桂芬諷刺的笑了下:“你爹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本事倒是不小,當年我確實想報複那對賤人,卻一直未得其果。”
“好在惡人有天收,後來他們夫婦二人果然遭報應了,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一家老小死了個精光!當年若不是我抱著你逃了出來,你早就沒命了!”
“若是真的,你為何要救我?”
“誰知道呢。”李桂芬嗤笑了聲:“我當時竟還想著給那對兒狗男女留個後,便把你抱走了。所以花蟬衣,你不要總覺得我欠了你什麼,如今一直給我拉臭臉!”
花蟬衣默然,李桂芬的話不能全信,她的親爹娘未必有李桂芬說的那麼不堪。
但花蟬衣也幾乎可以確定了,自己果然不是李桂芬親生的,而且李桂芬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恨之入骨,當年沒掐死自己,從某些方麵來說,自己或許還要感激她一下。
“所以呢?你今日找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做什麼?”
“你就不問問你父母是誰麼?”
“你會說麼?”花蟬衣笑道。
李桂芬若是真撒謊了,怎麼可能給她查清楚的機會,再說了,既然人已經死了,花蟬衣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李桂芬沉默了半晌,總算開了口:“你替趙新月見見那個男的。想辦法讓那個男人毀親,對外隻說趙太醫收了你做義女,然後……”
“您請回吧。”
“花蟬衣!”
“我不覺得自己欠了你什麼,或許我遺傳了我爹娘的不堪,當年可不是我求著你留下我的性命,再說了,就算我真欠了你的,這些年在花家,我也還清了,你除了將我抱出來,還做什麼了?你是儘職儘責的將我養大了,還是為了我再嫁受委屈了?如今想讓我報答你,你死心吧。”
李桂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她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一起活生生的農夫與蛇的故事。
“花蟬衣,沈家當初不過是對你施以小恩小惠,你就執意嫁過去當寡婦,雖然你這寡守的不安分,可不管怎麼說,我還以為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對你的救命之恩,還比不得沈家麼?”
“自然比不過。”
李桂芬或許讓她活下來了,但讓她這些年活的無比辛苦,若非她還有這重生的命,上一世就是她人生終點,李桂芬這恩情未免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