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便又意識到了什麼,顧承厭微微蹙眉道:“花蟬衣,你是不是很怕見人腿上受傷?”
先前花小蘭被斷腿的時候也是,當時花蟬衣也不敢看,起初他還以為她是良心難安,後來想想,花蟬衣都做到那份兒上了,她還會在乎良心麼,當時分明是怕了。
花蟬衣動作頓了頓,才道:“沒。”
說也怪,前世的事兒她大大小小都放下了,斷腿的事兒通常也不會想起來,可是每次看到誰腿上帶傷,便不受控製的腿腳發軟。
顧承厭沒再多問,總有一日,他會讓花蟬衣自願將所以秘密都告訴他。
不花蟬替他上好藥後,才道:“我該去學堂了,你行動不方便的話,現在我家,廚房有吃的,你會做麼?”
“不會。”
花蟬衣咬了咬牙,心說還真是個少爺。
“我午間回來!”
花蟬衣急匆匆趕到學堂時,還是來晚了,被看門的關在了外麵。
這是學堂的規矩,遲到的在外麵罰站半個時辰,花蟬衣哪怕是路郎中的弟子,尚且不能免俗。
可是沒一會兒,張晴之竟也來遲了,侍衛欲攔,身旁跟著的下人怒道:“大膽!也不看看是誰你們也敢攔?”
那兩個侍衛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將張晴之放進去了。
張晴之冷著臉進入學堂後,身旁的人都敏銳的察覺到她心情不好,大氣不敢穿一口,生怕惹怒了她這位未來的顧夫人。
昨夜她帶著幾日繡了好幾日的帕子去將軍府時,承厭哥哥居然沒見她,帕子老嬤也沒留下。
張晴之如今越發草木皆兵了起來,顧承厭一日不娶她,她心下便一日不得安寧,眼下人人都將她看做是未來的顧夫人,萬萬不能出現任何變故!
好在來時見到花蟬衣因為遲到被罰在外麵,而自己雖也遲到了,卻能光明正大的進來,令張晴之心下稍微好受了一些。
張晴之起身,準備讓人同學堂門前的侍衛知會一聲,將花蟬衣那賤人關久一些,怎料剛起身被同人打鬨跑過來的小然撞了一下。
張晴之幾乎想都沒想,抬手便甩了小然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班裡格外顯眼,小然直接被打蒙了,回過神來後連忙道歉。
張晴之冷哼了聲,重新坐了回去,也沒心思去找花蟬衣的麻煩了,反正花蟬衣今日站在外麵,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走了進來,心下怕是也不好受。
其他人麵麵相覷,不敢出聲。
張晴之近日脾氣越發大了起來,同昔日大相庭徑,偶爾甚至可以用囂張來形容。
不過轉念一想,張晴之如今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本,背後有顧承厭護著。
花蟬衣在學堂外被關了小半個時辰,早就將張晴之拋諸腦後了,本想將昨日習得的醫書看上兩遍,腦中卻不自覺想起了顧雁回的傷,中午給他做什麼吃的補補比較好……
花蟬衣站夠了時辰,侍衛放她進去時,花蟬衣方才從滿腦子的冰糖肘子紅燒排骨中回過神來,無聲的歎了口氣,心說自己若是有張晴之這麼大的權利就好了,也不必在外麵站這麼久。
都站餓了……
中午還是做紅燒排骨吧,花蟬衣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