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蟬衣本沒準備發火的,她不是多愛發火的人,沈東子的沉默卻莫名讓她心下有些火大。
“你有什麼話便說,在我麵前遮遮掩掩的作什麼?!”
沈東子:“我……”
“還是說你根本也無話可說,因為你心虛!”花蟬衣窮追不舍:“今日那些人的反應你也看見了,他們為什麼會那樣?沈東子,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那麼說完全是出於心裡話!”
“蟬衣……”
花蟬衣重重歎了口氣:“我這次設宴,原本是再想,卿然若是不來,便單純給你慶賀下,她若來,正好讓大家一起看看你們二位乾的好事!”
沈東子眉心蹙成了一個“川”字,他麵對花蟬衣時,心下是愧疚的,可是與此同時,他也想不通,自己昔日裡是如何喜歡上花蟬衣的。
這個女子性格未免太強硬了些,看著淡淡的好相處,實則城府極深,算計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沈東子實在不喜這種女子,甚至心底隱隱有些怵她。
想清楚後,沈東子心平氣和的同花蟬衣道:“我知道我愧對你,但我確實不喜歡你,強扭的瓜不甜,條件你隨便提,你我和離吧。”
“休想!”
“嗬……”沈東子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真是想不通我昔日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性格的姑娘,花蟬衣,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隻是想給自己守這麼多年找個結果?”
花蟬衣麵色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沈東子笑笑:“我雖不大了解你,但稍微想想,若是卿然身旁有了旁人,我定然做不到你這麼平靜……你恨卿然,恨我,我都能理解,我還是希望姑娘能弄清楚自己的心意。”
花蟬衣:“……”
這次換成花蟬衣無言以對,沈東子又道:“恕我說句自私的話,你若是想要的僅僅是給自己一個交代,而不是真心愛慕我,倒不如成全了我和卿然,你自己也好找屬於自己的生活,不必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沈東子說罷,已經做好了承受花蟬衣火氣的準備了,偏偏花蟬衣不是個多愛發火的人,旁人說的話,無論多不耐聽,她也能聽進去。
花蟬衣聞言,認真想了想,如實答道:“我不知道,不過沈東子,你說你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喜歡我,我可以告訴你,當年我也並非如今這樣子,我喜歡你,便會順從你,又怎麼會算計你?”
“你這算什麼喜歡?”沈東子有些哭笑不得:“我從不需要卿然順從我,花蟬衣,你說來說去,我倒是覺得,你從一開始就隻是想方設法的將我留在你身邊罷了,何必呢?”
花蟬衣極少有被人堵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偏偏被沈東子在同一個問題上堵住了兩次。
昔日的花蟬衣對於自己對沈東子的感情堅信不疑,可是近兩年,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動搖了。
沈東子於她而言確實很重要,讓她豁出性命去都可以,在花蟬衣心底,沈東子是隱隱高於她自己的,仿佛是從上一世便開始追逐的光,她哪裡舍得拱手讓人呢?
可是這種感情,真的是她想的那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