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堂屋分內外兩間,外間是吃飯的桌子,門前左右兩側擺著兩盆竹子,沈東子四處看了看,問道:“你一直自己一個人住著?”
“不然呢?”花蟬衣頓了頓,又道:“之前有個朋友受傷了,也在我這裡住過一段時日。”
“男人?”
“嗯。”花蟬衣說罷,見沈東子不為所動,無奈道:“我如今還是你娘子呢,你就這反應?”
沈東子眼下巴不得花蟬衣找個喜歡的男子改嫁,他不擅長裝模作樣絲毫不給麵子的追問道:“你喜歡他麼?”
花蟬衣坦然道:“我那朋友生的玉樹臨風,位高權重,同我之間關係倒也不錯,講實話,若你真死了,過幾年我或許真嫁給他了。”
花蟬衣說罷,又道:“不過你放心,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告訴你這些,是覺得,事無不可對人言。”
沈東子見她如此坦誠,一時間無言以對,半晌才道:“既然如此,我現在給你一封休書,你嫁給他不好麼?”
花蟬衣愣了下,稍微幻想了一下自己和顧承厭在一起之後的日子,就想再花家村醫館的那一年,心口突然劇烈的跳動了兩下,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過的渴望來,和她昔日想嫁到沈家的心情截然不同。
隨後被自己這種念頭嚇了一跳,花蟬衣猛的收回了心神。
花蟬衣轉頭去將爐子點燃,同還在出神的沈東子道:“東子哥,將壺裡裝滿水。”
“哦。”沈東子本能的應了聲,回過神來後,卻又隱約覺得有些彆扭。
這種家常的相處方式,他和卿然都不曾有過。
花蟬衣將水燒上後,來到桌前看著他笑道:“東子哥,你這些年和卿然姑娘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沒有!”沈東子連忙解釋完,麵上閃過一絲窘色,他並非是怕花蟬衣誤會什麼,而是道:“卿然她,不是你想的那種姑娘。”
他也非那種禽獸不如的人,卿然嫁給他之前,他不可能對她做什麼。
花蟬衣長長的哦了聲,心說她對那卿然什麼樣不感興趣,他實在不必同她解釋什麼,不在提這茬兒道:“對了,你晚上吃東西了麼?肚子餓不餓?”
“沒。”沈東子晚間前來接她,什麼都沒吃,此時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隻是他不擅長下廚,一路上也未好意思開口說什麼。
“廚房還有些麵條,我去給你下。”
花蟬衣說著,起身準備去廚房,沈東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住她的衣袖道:“夜深了,不必如此麻煩。”
“我是你娘子,這有什麼麻煩的?”花蟬衣笑道:“你若困了先去小憩一會兒,做熟了我叫你。”
花蟬衣說罷,走出了堂屋,自己沒忍住吐了吐舌頭,心說也就是東子哥在,她平日裡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賢惠成這樣。
顧承厭或是白術在的時候,她做飯時不同他們拌嘴幾句都不好受似的,果然這種事因人而異啊……
沈東子呆呆的看著花蟬衣走了出去,心下說不清什麼感覺。
若是沒有卿然,他同這麼個娘子過最平凡的日子貌似也不錯。
花蟬衣和季卿然的感覺截然不同,卿然平日裡看著穩重,實則就是個小姑娘,花蟬衣卻能令人感覺到真正的成熟,說起話來卻又不失嬌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