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沒想到他這麼快便要走了,連忙伸出手來扯住了顧承厭的袖腳,顧承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四公主才有些不舍得鬆了手。
儘管顧承厭一直對她畢恭畢敬的,偶爾還會說些話哄她開心,同對其他女子那副輕佻的態度截然不同,可四公主還是打從心底裡畏懼他。
顧承厭離開後,小然巴巴的湊上前來,徹底忘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像個小婢一般笑道:“殿下彆難過,將軍隻是事忙,既然答應了您這幾日在京中陪您,必然不會爽約。”
四公主聞言,神情方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顧承厭再怎麼樣,作為大蒼的將軍,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哪怕是隨口應下的小事,也必然不會爽約。
想起接下來幾日能同顧承厭一起,四公主麵色微紅,唇角不覺掛上一抹笑意。
小然見她心情似乎不錯,又準備開口說些阿諛奉承的話,四公主卻從懷中掏出了一千兩銀票來,遞給了小然道:“你替我跑趟腿,將這交給花蟬衣。”
“您這是何必?”小然一聽心下便有些不樂意了起來,反正這次測試答案都是趙太醫找人要來的,憑什麼給花蟬衣銀子?
四公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小然不敢多言,連忙噤聲了。
雖說四公主心下對於花蟬衣沒有半分愧疚之意,卻仍存著拉攏花蟬衣的心思,不想得罪太過。
花蟬衣來到濟民堂內閣後,便睡下了,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不省人事,一直到晚間才醒過來。
路郎中看過後才知,花蟬衣這是累出來的毛病,心中又氣又怒,她這樣子卻又不好數落什麼,隻得重重歎了口氣。
花蟬衣睜開眼,內閣燃著蠟燭,外麵天已經黑了。
館內平時早該打烊了,並沒有客人,花明石在一旁裹著件棉袍在溫書,見她醒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書道:“蟬衣你總算醒了,這才短短三日,怎麼弄成這樣了?他們沒給你吃的麼,還是不讓你休息?”
“學堂怎麼可能不給東西吃?我看她是自個兒折騰自個兒!”路郎中端著碗藥湯走了進來,歎道:“事已至此,何必呢。”
“我……”
花蟬衣正準備說什麼,突然被一道討厭的聲音打斷了。
小然尖銳的嗓音再一次傳入了耳朵裡:“就是啊,何必呢?左右你也勝不了四殿下,將自己折騰成這樣兒,看著怪可憐人的!”
花蟬衣眉心不禁微微蹙起:“她怎麼來了?”
“小然姑娘下午便來了,說是四殿下有事吩咐,為師便讓她留下了。”
“呦,蟬衣這是不歡迎我來啊。”小然冷笑道:“可惜,這可由不得你!”
“小然姑娘見到蟬衣了,有什麼話便直說吧!”緊跟著走近來的路十七不禁有些頭疼,小然在醫館這一下午,令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生出了動手打女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