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承厭也真是的,自己這兒除了枯燥乏味的醫書,便是話本子了,他有這功夫去院子裡練練劍多好?
不知過了多久,顧承厭的聲音才自一旁涼涼的傳來:“睡不著便不睡,一直背對著我躺著,姿勢都不換一個,累不累?”
顧承厭說罷,放下了手中的書,頗為不解的看著花蟬衣。
雖說花蟬衣的迷惑行為他不是第一次見,這次卻還是感到格外不解。
睡不著還非要裝睡,他難道還強迫她睡覺不成?
被識破的花蟬衣此時彆提多尷尬,訕訕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你何時發現我裝睡的?”
“從我進來開始。”
“你……”花蟬衣氣的咬了咬牙:“那你還一直不說,你賣什麼關子呢?”
花蟬衣尷尬中透著一絲不滿,她就說她那些書沒什麼好看的,他為什麼好端端賴在這不走了呢,感情顧承厭吃飽了撐的,存心戲弄她。
顧承厭冷嗤了聲道:“我倒想問問你賣什麼關子,不想睡就不睡,在我麵前裝什麼呢?”
“那我剛才還不想吃藥呢,你不還是逼著我吃麼。”
“嘶……”顧承厭放下了手中的書,來到了床頭前,戳了戳花蟬衣的腦門道:“花蟬衣,做錯事還學會頂嘴了是不是?你什麼意思?”
花蟬衣扯了扯他的袖腳:“我這不是,怕顧大將軍生氣麼。”
說罷,還對他露出了個並不怎麼好看的微笑來。
顧承厭聞言,有些哭笑不得:“花蟬衣,你腦子燒傻了是不是,你該不是怕我吧?”
雖然如今幾乎沒幾個不怕他的,可是在花蟬衣這兒,顧承厭始終覺得她是個特例,至少自己沒做過什麼讓花蟬衣怕他的事兒。
讓自己女人怕自己算什麼本事,顧承厭平日裡再怎麼狂,這點道理還是清楚的,所以在花蟬衣麵前,他從來都是同旁人麵前判若兩人的,若是花蟬衣都怕他,顧承厭怕自己真能鬱悶的不輕
讓她吃藥睡覺都是為了她身體好,藥必須吃,這睡覺睡不著,他還能強迫她不成?也不知道她這腦子裡在想什麼。
花蟬衣聞言,有些不滿道:“將軍如今是我男人,又不是我主子,我怕你做什麼,若說怕,我這不是不是怕你生氣麼。”
怕他生氣?顧承厭聞言更不解了:“我看起來很愛發脾氣?”
“沒有。”花蟬衣麵上閃過一絲尷尬,支支吾吾不肯說,顧承厭眉心不滿的蹙起:“方才還同我說,要我彆再你麵前遮遮掩掩的,怎麼到了你這兒便做不到了?”
花蟬衣猶豫了下,這才道:“其實我是在想,你昔日身邊那些紅顏知己,待你必然是言聽計從,百般討好吧?我這將軍夫人眼看就要到手了,若是惹得你不開心,丟了怎麼辦?”
花蟬衣說這話時完全是開玩笑的語氣,隻是顧承厭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真話來,她該不會,真的擔心自己比不上昔日他身邊那些女子吧?
顧承厭愣了下,原本他時常見花蟬衣在自己麵前放肆,以為她當真不會考慮這些事呢,不想她竟還會有這種擔憂,還是挺出乎顧承厭預料的,畢竟顧承厭從沒考慮過自己會比不上沈東子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