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相遇(2 / 2)

“打得開銷路才是王道。”

陳玄商還小,腦子有點轉不過來,結巴問道:

“可是……小掌櫃你不是剛說,沒什麼強加寓意嗎?”

白芙蓉點頭,寵愛地摸摸大雞仔腦殼:

“李不咎腦補的大唐愛恨情仇叫寓意。”

“我這撿了唐朝的風流名聲,借神都繁華來宣傳好酒——這不叫寓意——”

白掌櫃神秘道,微抬下巴自作多情的模樣看起來欠揍極了:

“——這叫營銷手段。”

“拒絕亂扣帽子,謝謝。”

酒館夥計:“……”

白福貴眼角一抽,真心實意道:

“我好心疼鶴大仙啊。”

白芙蓉收扇子神速在白福貴腦門子上敲一下子,聽他哎呦一聲,斥道:

“心疼他做什麼,李不咎那叫心理障礙,猛火治沉屙,知道嗎?”分明是個PTSD重度患者。

“誰給他的臉一個人代表所有人呢?”

“還有,福貴哥,沒事收收你那泛濫的同情心。”

“仙鶴妖有多看不起人類,你瞧不出來嗎?”

白福貴:“……”

白福貴心下微寒,似難以相信這些話是從白芙蓉嘴中吐出來的,小聲說:

“白芙蓉….這裡還有兩個妖修呢。”

白芙蓉收斂了笑容,巴掌大的臉上綠眸明翠跟那祖母綠鬆石似的,直勾勾盯著白福貴,聲音帶笑卻眼神逼人:

“那我先道個歉。”

“這事兒不牽扯小喬和玄商。”

“我記得李不咎現下的善意,但我也記得當初獸潮中李不咎是怎麼禍禍我的。”

“福貴哥,你猜,要是我是個普通人類,李不咎會如何?”

“應該會考慮如何下口更好吃吧。”

說著,白芙蓉都覺得自己的話滑稽,嗤嗤笑起來。

陰三嶠慢吞吞爬回了白芙蓉的口袋,陳玄商耷拉著七彩尾巴,不反駁白芙蓉的話,也不敢出聲。

耳畔是楚腰樓曼妙的歌舞聲,室中溫暖如春,白福貴卻覺著置身冰窖,寒氣從背脊上竄。

人情的冷漠讓他心折也讓他心傷,他不知道白芙蓉為何理得清楚這層單薄關係的同時,還能心無芥蒂地半豢養著那麼多妖獸。

要知道,黑森林落月湖的妖獸們,從白芙蓉這裡得了多少優惠,多少修為啊。

結果,敢情是蒙著眼睛上鬥場,手碰手還以為逛街嗎?

穿雲劍隱約發燙,白福貴低頭,握緊了劍柄,心緒複雜。

……

……

……

遊曆一個地方的心境,會隨著人的精氣神兒而改變。

如果說半年前來檢點落月鎮酒市是任務需要心情壓抑的話,那麼這一遭來黑森林落月鎮,陳厄就是唱著歌兒踢著腿兒,神采飛揚。

原因無他,今年豫州酒市,陳黴黴遭遇‘雞肋’落月鎮,強強相撞,以毒攻毒,這值得高聲凱歌的絕妙組合誕生了豫州近二十年最爭臉麵的頭名酒,竹葉青。

豫州酒評司大張旗鼓慶賀。

沒錯,十三州聯選,竹葉青排名第二,力壓豫州老對頭滄州龍頭醉,可讓豫州酒評司得瑟了好一陣子。

經此一役,該司風評逐漸走高,漸回中遊水準。

陳厄也因此成了功臣,此番接待豫州頭名酒參選清天門開山酒,酒評司就又選了老熟人的他。

沿途風景自然清新,觀之望俗,陳厄背著行囊麵上神色冷漠,心中卻稱奇不已。

這墨漆漆的黑森林,啥時候修了一條白鬆石鋪的曲繞小徑啊,嗬,踩上去一腳這個舒服啊,平平潤潤,忒順腳。

順著白石路走進去,兩側樹木森森,遮天蔽日,陳厄嗅嗅空氣,發覺妖獸氣息淡了很多。

沒走多遠,出現了幾處村落,炊煙嫋嫋,一幢巨大的木屋伴著雄渾黑影,沉沉矗立村落旁。

陳厄:“……”

這屋子他娘比那二十多米的毛櫸樹還高!

今日開閘放售鬆花雕五十小壇,竹葉青三十小壇,定價嚴格,先到先得。

賣的很快,這會酒館子的夥計們揉胳膊捶腿,陳玄商心疼地摸著自己的雞翅膀,剛才幫著白福貴提酒,拽掉了幾根翅膀毛。

一陣劍意逼來,如寒芒掠身,陳玄商身形一僵,立刻咬住白福貴的衣衫,將他甩到自己身後,隨即張開鳥喙,周身火焰燃燒,體型膨漲三倍,瞬息間化作了烈焰神鳥,妖力席卷如波浪,綿延開來。

陳厄拔劍,目光如炬,警惕地盯著麵前的天空妖獸。

白福貴被雞仔甩得翻了幾個跟頭,哎呦一聲,坐地揉著腦袋,一睜眼看見一人一鳥對峙。

白福貴:“……”這人有些眼熟。

他猶豫片刻,發問道:

“請問是……豫州酒評司的陳黴黴仙人嗎?”

陳厄:“……”

陳厄冷哼一聲,劍意暴漲,如烈火禦風咆哮成焰畫:

“陳黴黴是誰,沒聽說過。”

“老子叫陳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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