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咎耳朵動動,收起扇子化作原形,譏諷道:“或者你想赤腳走過岩漿池也行啊,炭燒豬腿,午飯省得做了。”
白福貴:“……”好吧,打不過他,我閉嘴。
陰三嶠站在崖邊蹲下,手指觸摸滾熱岩石,細細分辨,心中挫敗——果然還是能力不敵上一世陰國師一半,根本分辨不出來眼前這火海地獄到底是真還是假。
“我分不出到底是不是陣法障目,對不起。”黑衣少年低聲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充滿愧疚,激起酒館一行人磅礴母愛,他們齊齊擺手:
“沒事沒事!彆在意!”
“大不了就做碳烤人腿好了。”
李不咎:“……”
李不咎沒忍住呸了一口。
這幫沙雕到底記不記得我是隻仙鶴妖。
看不到我的翅膀嗎!
一炷香後,仙鶴妖立在崖邊化作原形,不耐煩的蹬爪子,喝道:“白芙蓉!爪子老實些!”
“再扣老子的腳趾甲我就給你蹬下岩漿去!”
“燒死你丫的!”
白芙蓉小白手一縮,嘿嘿笑裝傻,旁邊坐在另一隻爪子上的陰三嶠無奈看她一眼。
另一邊,陳玄商揪著白福貴的腰帶,晃晃悠悠的,小福貴慫慫地說:“玄商,要不我禦劍得了。”
陳玄商瞪眼:“你是看不起我嘛!”
白福貴咧嘴:“不敢不敢。”說完抱著頭心中祈禱千萬彆在岩漿池正中間被摔下來了。
起飛了,李不咎不愧是世間最一流的飛行器備選,他振翅時風穿過羽毛形成弧度,白芙蓉在底下坐著,邊揪著李仙鶴的腳皮皮,邊看翅膀,呱唧呱唧講什麼這形狀這空氣動力學讓我好有靈感。
李不咎:“……”
又一塊皮皮被揪掉了,李不咎忍得咬牙切齒,沒把白芙蓉一jio蹬下去。
陰三嶠在一旁低咳忍笑。
烈風帶火吹過麵頰,腳下火海翻滾,橙紅金黃混雜,如同將黃金山和太陽一鍋燴了,爆發出最熱烈的色彩。
火海有生命,隨著酒館一行人橫渡深入,越發高漲起來,眼看著岸線高了幾丈。
白芙蓉低頭看岩漿池,心中的靈感如小荷冒尖角。
“小喬,你說,出了歸雲府之後,我做一個係列酒怎麼樣?”白芙蓉晃蕩腳丫子,問道。
陰三嶠偏頭:“什麼係列酒?”
白芙蓉:“鮮花酒,不做修為酒,就做日常酒。”
“我希望讓更多人嘗到我的酒。”
“第一種,就來紅蓮酒好了。”她手指指著腳下岩漿池,笑語嫣然。
陰三嶠望著她,心頭一動,答道:“隨你。”
“你的手藝無論做什麼酒,都不需要擔心。”
白芙蓉剛想笑笑調侃幾句回複陰三嶠,就聽頭頂上李不咎聲音一緊:“陳玄商不對!”
“崖後麵有人跟上來了!”
白芙蓉忙回頭,疾風射來,陰三嶠揮手妖力作屏障,擋住了箭雨,隻看到遙遠的來處,一行人拉弓站定,一波過去就沒再跟射。
白芙蓉蹙眉:“他們搞什麼?”
陰三嶠冷聲:“試探,無聊的把戲。”
李不咎這邊無事,陳玄商那邊卻陣腳大亂。
陳玄商本就帶人技術生疏,白福貴方才還反擊箭雨,讓陳玄商慌張不已,一個不差,連人帶鳥斜著朝岩漿池衝去——
火海海岸線張開嘴巴,洶湧的衝了上來。
白福貴趕緊禦劍,人都沒站定慌著去拉陳玄商的爪子,卻隻看到冒著明光的岩漿將神鳥吞沒的一刻。
白福貴整個人一愣,眼淚奪眶而出,大叫道:“陳玄商!”
“白芙蓉白芙蓉你快下來啊——陳玄商掉——他掉下去了!”
白芙蓉心中緊張,她和李不咎對視一眼,低聲道:“不咎,希望咱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說完,三人朝火海降落。
陰三嶠化做原型,龜殼如陸地,水火不侵,載著幾人浮在岩漿上,龜蛇厭煩地蹙眉,心道活了這麼久,還是最討厭火焰,一麵衝喊叫的白福貴道:
“行了,沒大事的。”彆喊了,高溫火焰加噪聲,要瘋了。
“假設這岩漿海是真實不是陣法障目,那麼陳玄商是神鳥,你聽說過那隻神鳥會被火燒死的?”雖然不是每個都能浴火重生,但是肯定是燒不死的。
“如果這岩漿海是陣法障目,你又擔心什麼呢?”
白福貴瞪著眼,被嚇得打了個嗝,白芙蓉歎氣,給他一個擁抱,安撫的拍著他的肩膀。
果不其然,三息過後,一隻通體金紅色的大鳥從岩漿池中飛躍而出,他渾身散發金光,如一輪太陽從火海中升起,帶著煌煌之光,照耀整座懸崖,一雙金目迸射無上神威。
白福貴喊起來:“他還活著還活著!”
陰三嶠:“竟然是真的岩漿池。”
白芙蓉:“太好了,玄商!我們在這兒!”
李不咎:“……”
這家夥原型長得…有點像朱雀大佬的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