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條的秋天,夜幕深沉,街上的路燈亮著昏暗的光。
孫雨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繡十字繡,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看向門口,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重重的敲門聲,暴躁的吼著:“開門!老子還沒回來你們就都關門睡覺,想讓老子睡大街嗎?”
孫雨蘭急忙放下十字繡跑到門口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男人穿著灰綠夾克外套,臉上是酒醉後的酡紅,眯著眼砸吧砸吧嘴,才抬頭看向孫雨蘭,甩手就是一巴掌:“開個門怎麼那麼磨嘰,是不是想讓我在外麵凍死。”
十幾年夫妻,孫雨蘭早就習慣了丈夫陳滿的非打即罵,委屈的捂著臉揉了揉,趕忙去扶他:“咱進屋說,彆吵到鄰居了。”
“你是不是怕彆人聽到?是不是怕彆人知道你不會生兒子。”借著酒勁兒,陳滿憤怒甩開她的手。
孫雨蘭忍不住落淚:“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我。”
“怎麼就不怪你了,你這塊地我可是費力耕了十幾年,除了生個沒用的丫頭,連個蛋都不下。我他媽真是白養活你們娘倆
。”陳滿口不擇言的咒罵道。
提起不能再生孩子這件事,孫雨蘭心裡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樣疼。
要不是因為十幾年前她懷二胎被陳滿踢的流產,造成大出血和子宮壁薄弱,加上生活壓力太大,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沒懷孕。
但她沒辦法去怨誰,要怨就隻能怨她自己遇人不淑,嫁給了這樣一個渣男。
除了會推卸責任,喝酒賭博,啥都不行。
咽下委屈,孫雨蘭繼再次伸手拉他:“咱還是進去說吧!”
“你這個不下蛋的雞,我早就受夠你了,你怎麼還不去死。”陳滿越說越刻薄難聽,把正在房裡睡覺的陳母都給驚醒了。
陳母不耐煩的披了件外套走到門口,一張精明刻薄的臉上帶著慍怒,沒好氣的問:“大半夜的吵什麼吵?還要不要睡覺?”
孫雨蘭一看到陳母就害怕,連忙解釋道:“媽,滿子喝醉了,我這就扶他回房。”
陳母冷哼一聲,涼涼看著她道:“要不是因為你生不出兒子,滿子會老是出去喝酒嗎?孫雨蘭,你要是實在生不出來,趕
緊跟滿子離婚!”
“媽,這是我跟雨蘭的事兒,你彆管。”陳滿不耐煩的揮揮手道。
陳母白了孫雨蘭一眼,輕蔑道:“趕緊扶滿子休息,有啥事明天再說。”
孫雨蘭點點頭,正要扶著陳滿進屋,陳滿莫名其妙來了火氣,猛地將她一推,謾罵道:“臭娘們,我到底養你乾什麼?”
孫雨蘭被他推的撞到樓梯口,扶著欄杆抽泣:“要不是因為懷二胎時被你踢了肚子,會這樣嗎?”
“你這是在怨我嗎?”
陳滿逼近她麵前,一把揪住她的毛衣領子:“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要不是因為邵木華那小子跟彆的女人好上了,你會嫁給我?這麼多年了,你心裡是不是還想著那小子呢?”
平時陳滿怎麼發脾氣,孫雨蘭都也忍了,可這回卻實在忍不住跟他嗆起來:“陳滿你彆扯遠了,孩子的事跟當年的事扯不上任何關係。”
陳滿冷笑,“我說他你心疼了?”
頓了頓,陰險挑著眉:“我就告訴你吧!邵木華從國外回來了,還帶著老婆,人家早就不把你當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