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兒那一家的院子裡用拆開的蛇皮袋縫了一個遮擋,把門樓子給嚴嚴實實的擋了起來,生一大堆火,整個門樓裡暖烘烘的,周圍圍著七八個人嗑著瓜子、做著針線活,說說笑笑的。
孫曉麗拉了個板凳在靠門兒的位置坐下,裝作漫不經心的說了起來:“我剛才從家過來的時候,看到邵木華帶著紅誌叔家三閨女秋蘭從外麵兒回來,原來我還以為邵木華對雨蘭多好哩,不過看今兒個秋蘭跟邵木華那個樣子,我都不好意思說了。”
一位村裡同樣姓孫的媳婦兒八卦的問起來:“曉麗,你到底看見啥了?能說說不?”
“我還是不說了吧,萬一傳到人耳朵裡,聽著就是我亂嚼舌根了,我這臉以後往哪擱。”孫曉麗依舊耷拉著眼皮子,心不在焉的。
另一位李姓的媳婦兒嗤笑著扯了扯嘴角,道:“我看你是今兒個在雨蘭那兒吃了啞巴虧,心裡不得勁兒,瞎胡說的吧!”
“誰胡說了,我可是親眼瞅著哩,邵木華帶著秋蘭回來,秋蘭坐自行車後邊兒,抱他抱的緊緊的,倆人看著親近的不得了
,這還能瞎編的出來。”孫曉麗來了脾氣,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媳婦兒姑娘們一聽,都議論了起來。
“不能吧,邵大剛那老三兒子咋樣,咱們還能不清楚?那孩子人是聰明,就是從小有個死心眼兒的毛病,他認定的事兒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是啊,我看這裡麵肯定有啥彆的原因。”
“我看也是,再說了,秋蘭是雨蘭的親妹子,木華那孩子對未來的小姨子好一點,也沒啥不對。”
“秋蘭那閨女,我可經常聽紅誌說,伶俐的很,還有眼色,知道分寸。再說了,人家年齡還小著哩。”
…
媳婦兒姑娘們說著說著,就哈哈笑了起來。
孫曉麗氣的一跺腳,憋紅了臉道:“你們咋就都隻相信他們,不相信我哩?你們也不想想,頭段時間雨蘭跟陳祠村兒那個陳滿的事兒鬨的,邵木華他真就一點都不在意?”
“曉麗這麼一說,這事兒還真有點難說了。”李姓媳婦兒皺皺眉,心裡瞬間起了疑問。
另外幾個人也都不笑了,各自心裡都有了想法。
孫曉麗趁熱打鐵,歎了一聲道:“這隻要是個男人,自己喜歡的人跟彆人鬨出那麼大動靜,心裡都不得勁兒。再說了,邵木華那可是個大學生,那麼優秀的人,他能不在意嗎?”
“曉麗,話是這樣說,可你要說木華跟秋蘭,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太扯了。那倆孩子我可是看著的,木華對雨蘭,那真是實心的讓人羨慕。”孫姓媳婦兒搖搖頭道。
孫曉麗抿抿嘴,繼續若無其事的嗑瓜子:“反正這事兒跟我也沒多大關係,你們出去可彆亂說啊,更彆說是我說的。這要是讓雨蘭聽見了,指不定又得對我產生多大意見哩。”
另有一個女孩子咯咯笑著打趣她:“曉麗姐,我看今兒個清早雨蘭姐說那話,不會是真的吧!你是不是惦記著邵木華,心裡邊就對雨蘭姐家的人有敵意,所以才故意跟俺們說這些的?”
“胡說啥呢?你要是不信自己出去瞅瞅,我估摸著這時候兒邵木華應該從紅誌叔家裡出來了,秋蘭肯定在家。”
那閨女還真就來了勁兒頭,站起身打開門就偷偷的朝外麵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