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林和王香玲也是直歎氣,堂屋裡一時間陷入沉默。
安靜了一陣,王香秀抹了抹眼睛,問:“通知香梅沒有?”
王香玲歎息一聲道:“我讓二閨女小雨去跟她說了,肯定要過來的。”
王香秀心裡又氣又惱,伸手再次捶打起木頭沙發的扶手,“這可咋辦,一萬塊呀,這是要把人往死裡逼呐!”
王香玲沒好氣道:“要實在不行,乾脆就讓鐵濤坐牢算了,一萬塊錢,咱就是砸鍋賣鐵,上哪去給他湊。”
王香秀有氣無力的擺擺手,道:“那怎麼行,咱爹咱媽就他這一個兒子,臨閉眼的時候可是千叮萬囑,要咱們姊妹幾個多招呼他。”
“可他這些年給咱整了多少麻煩出來了,之前那些事兒都是小事兒也就不提了,你說說這回,他惹的那是啥人,是能隨便惹的嗎?”王香玲越說越氣。
楊樹林掐滅了煙頭,沒好氣的吼她一句:“行了,都啥時候還說這種話。你倒是把他送到牢裡去啊,我看你狠不狠得下心。”
王香玲頓時給堵得閉了嘴,也跟王香秀一樣,難受的直抹眼淚。
她也就是說說氣話,要真把王鐵濤送到牢裡,她當然是不忍心的。
親姊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哪裡說不管就能不管的。
…
雨蘭和秋蘭回到家,吃過飯之後就麵麵相覷的坐在堂屋裡等王香秀和皓子回來。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九點多,皓子才推著自行車打前頭進了大門。
王香秀懨懨的跟在後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秋蘭噌的站起身,急忙跑近前問起來:“媽,俺大舅的事兒處理的咋樣了?到底是啥情況呀?”
王香秀唉聲歎氣的擺擺手,道:“不知道咋處理好,明兒個再說吧。這事兒你們彆操心,時候不早了,早點睡覺去吧!”
見她不肯說,孫秋蘭不由的皺起眉頭,擔憂的跟孫雨蘭對看了一眼。
孫雨蘭這才慢吞吞站起身,走到王香秀身側挽住她的手臂,莞爾一笑:“媽,你彆太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俺大舅的事兒肯定能解決好的。”
王香秀心知雨蘭其實是為了安慰她,讓她能稍微安心一點,就算是笑不出來,也還是勉強扯出一絲微笑。
孫雨蘭稍微安心了些,又道:“先彆想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得早點休息呀。明兒個鋪子裡的事兒,我讓秋蘭給俺爹幫忙,你該去忙啥隻管去忙。超市那邊兒,新鋪子那邊兒,大不了我遲幾天開業。”
王香秀點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歎息一聲轉身往房間走。
秋蘭緊皺眉頭,望著她的背影歎息,對雨蘭道:“姐,你平時主義最多,趕緊想想有沒有啥辦法把咱大舅的事兒給解決,這樣咱媽就不用操心了。”
孫雨蘭睨了她一眼,搖搖頭道:“要不是因為咱媽實在太不忍心,我真想讓咱大舅去坐牢算了。他這樣子,什麼時候才能長記性。我原本還打算著讓他到咱新鋪子裡幫忙理貨呢,看他又鬨出事兒來,可不敢用他了。”
秋蘭沒做聲,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